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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陆慵有时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还会救阿侬吗?
&ep;&ep;哪怕注定要失去,还会喜欢吗?
&ep;&ep;——会吗?
&ep;&ep;——会的。
&ep;&ep;阿侬啊,大概这世上他唯一的寄托与希冀。
&ep;&ep;人间值得。
&ep;&ep;值得个屁。
&ep;&ep;可是阿侬出现了,于是人间值得。
&ep;&ep;初见她躺在草丛,鲜血淋漓的模样时,又狼狈又难看,怎料到如今喜欢成这样呢?
&ep;&ep;喜欢到,
&ep;&ep;命也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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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陆慵冲进屋内时,只见阿侬身上都是血,缩在墙角,怀里的阿猫被染成艳丽的红。
&ep;&ep;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空洞,失去焦距,眼泪却无声地在脸上流。
&ep;&ep;地上的男人腹里插着刀,眼睑微微颤抖,似挣扎醒来。
&ep;&ep;听见脚步声,阿侬缓慢转头,一点点伸出冻僵的手,攥住陆慵的一根手指,握的极紧,像抓着救命稻草。
&ep;&ep;“慵慵,救阿猫…救阿猫……”
&ep;&ep;陆慵清隽的脸色煞白,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触摸到猫冰冷的身体时,微微一颤,薄唇张了又合。
&ep;&ep;他伸手,抱出阿猫,放在它平日的窝里,猫仿佛睡着了。
&ep;&ep;只是睡着了。
&ep;&ep;醒来又要张牙舞爪。
&ep;&ep;阿侬喉间哽咽,探出手想去摸阿猫,被陆慵猛地攥住。
&ep;&ep;她含泪的眸子正对上他猩红的黑眸。
&ep;&ep;忽然失声。
&ep;&ep;阿侬想说很多,想说,我想起来了,我叫周侬,我有一个常年家暴的父亲,他想将我卖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我逃跑,又被抓住。
&ep;&ep;你看,我糟糕烂透的人生臭的要腐烂。
&ep;&ep;但我却一个字也不敢和你说,我多害怕,你不要我。
&ep;&ep;像捡到我时,说,阿侬,我不要你。
&ep;&ep;陆慵站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绳子,三下两下把阿侬捆起来,然后找到酒精,从周勇的肚子里拔出那把刀。
&ep;&ep;周勇猝然弓起身体,疼的直咬牙,看着陆慵用酒精擦拭刀柄的动作。
&ep;&ep;“你…你要干什么?”
&ep;&ep;陆慵已然感知不到疼痛,恍若失去五感,意识却清晰无比,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
&ep;&ep;擦完刀,陆慵蹲在阿侬跟前,还弯着唇冲她笑,与她说不怕,而后伸手,将她额角凌乱的黑发挽至而后,轻声说:“头发乱了,不漂亮。”
&ep;&ep;阿侬闭着眼睛,睫毛垂泪,盈盈欲坠,却露出个小小的笑,浅浅的梨涡隐隐温柔。
&ep;&ep;“头发乱了,我也漂亮的。”
&ep;&ep;陆慵点头,凑近亲吻她颤抖的眼皮,嗓音沙哑:“我报过警了,如果警察问起来,你就说你被绑起来,打晕了,什么也不知道,好吗?”
&ep;&ep;周勇头磕在地上,没有力气,嗤笑道:“你当我死的吗?”
&ep;&ep;陆慵没有管他,只是一味盯着阿侬,直到她睁开眼睛,满眼的泪,摇了摇头。
&ep;&ep;“刀是我捅的。”
&ep;&ep;“不是你”,陆慵手掐着阿侬细细的后颈,摩挲她细腻的肌肤,又重复一遍:“你什么也不知道。”
&ep;&ep;可阿侬还是摇头,哭的厉害,陆慵脸色倏然冷的吓人,狠狠咬住她的唇,像个宣泄的野兽,藏着自己全部的爱与柔情。
&ep;&ep;最后歇于她的唇角,一个轻柔的吻。
&ep;&ep;到此为止了。
&ep;&ep;陆慵想。
&ep;&ep;“阿侬,预报说,明天有雪,等你醒了,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ep;&ep;话音刚落,阿侬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在陆慵手里,被他轻轻放地上。
&ep;&ep;她脸颊红肿,是被打过的痕迹。
&ep;&ep;大概算轻的。
&ep;&ep;不知从小到大,又被那个男人打过多少回。
&ep;&ep;调查的档案里说,曾经被打断过两根肋骨,住了半年的医院,警察说父亲教训孩子,不是大事,后不了了之。身上新伤旧伤交错,同学看到红印就说,她啊,天天跟人睡。
&ep;&ep;这么艰难的人生,她又瘦又小的身体,是怎么扛过来的呢?
&ep;&ep;陆慵拿着刀,半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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