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人这边请……”温瑞行伸手示意,那官员拱手还礼,跟着温瑞行出了院子,直接往书房去了。圣旨是在荣安堂接的,温瑞行领着那官员去的书房,正是温瑞言活着的时候用的书房。
&ep;&ep;温琼华低着头,捏着温思华的胳膊转了个方向:“祖母,我扶您回去?”
&ep;&ep;老太太点点头,温琼华使劲捏了捏那奋力挣扎的胳膊,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瞪了温思华一眼,将他瞪的安分了,才放心的松手,扶了老太太往嘉庆堂去。
&ep;&ep;回了嘉庆堂,老太太见二夫人脸上还带着喜色,就忍不住皱了皱眉。二夫人也是个没眼色的,或者说,压根不在意老太太的脸色,凑过来问道:“老太太,夫君继承了爵位,这可是大喜事儿一件儿,您瞧着,咱们府里要不要热闹热闹?”
&ep;&ep;老太太刚要斥责,就听二夫人又说道:“老太太,媳妇知道您是想着大哥大嫂他们刚去,只是,正因为府里办了一场丧事,咱们才更应该办些喜庆的事儿啊,也好驱一下府里的晦气。”
&ep;&ep;温思华脸色涨红,他小小年纪虽然听不出二婶娘话里的意思,但是本能的,就觉得二婶娘说的晦气不是什么好话,自家爹娘刚去世还不到一个月,虽然他不觉得,府里的下人就一定得跟着伤心悲痛什么的,但好歹也顾忌一点儿啊。二婶娘这意思,倒像是要责怪自家爹娘死的不是时候不是地方一样。
&ep;&ep;想着,小家伙就生气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温琼华赶忙搂住他:“思华,是不是不舒服?”
&ep;&ep;没等温思华说话,温琼华就转头对老太太说道:“祖母,思华身子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歇着?”
&ep;&ep;老太太看了一眼温琼华,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若是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来和我说一声,我让人去请御医过来瞧瞧。”
&ep;&ep;“嗯,祖母别担心,我想着,大约是昨晚上思华看书太晚了,所以今儿有点儿头疼,我先带他到我那屋歇歇,一会儿就能过了。”温琼华赶忙笑着说道,暗地里捂着温思华的手指往上移,掐了一把温思华的脸颊,把温思华想要出口的话全给掐下去了。
&ep;&ep;姐弟俩起身行了礼,出了正房,温思华就有些迫不及待:“姐姐,你……”
&ep;&ep;“思华,我之前怎么对你说的?”温琼华拉着温思华快走了两步,将温思华的声音给压下去:“头疼的话就少说几句,要不然回头大夫就该给你开可苦可苦的药了!”
&ep;&ep;温思华顿了顿,闭上嘴跟着温琼华回东厢房。温琼华将他抱上软榻,顺手将鞋子脱掉,自己也蹬掉鞋子坐在榻上,转头看采榛:“采榛,我前日不是让你绣了个荷包吗?”
&ep;&ep;采榛是个机灵的,赶忙笑道:“姑娘这么一说,奴婢也想起来了,正巧奴婢有点儿针法弄不明白,奴婢听说老太太屋里的珍珠姑娘做绣活是个好手,奴婢这就过去请教一下。”
&ep;&ep;说着,从针线筐里翻出个荷包,转身出门去正房旁边的小耳房里找珍珠说话了。
&ep;&ep;采兰过来,也从针线筐里翻出来个荷包,就坐在门沿上,一边看外面,一边随手绣两针。
&ep;&ep;温琼华刚转回头,温思华就愤愤的问道:“姐,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说话?你没听见二婶娘的话吗?她什么意思啊?二婶娘她真是太过分了!那爵位本来就是……”
&ep;&ep;“思华,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的吗?”温琼华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温思华面前,冷声问道。温思华被吓了一跳,见自家姐姐脸色不怎么好,就有些吞吞吐吐:“记,记得……”
&ep;&ep;“那我是怎么说的?”温琼华继续问道,温思华低着头好半天才说道:“以后再也不能说爵位原本是咱们长房的这种话。”
&ep;&ep;“你刚才是打算说什么?”温琼华步步紧逼,把温思华说的小脸煞白,想撒娇让姐姐的脸色别那么难看,又不敢撒娇,生怕姐姐更生气,憋了一会儿,脸色就通红,眼里也有泪珠出现了。
&ep;&ep;温琼华心里暗暗叹气,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自己刚才,也确实是太严厉了些。只是,她不能不严厉,小小的本尊是不清楚亲爹温瑞言在外面的交际情况的,但是温琼华这些天可是打探了一星半点儿。‘
&ep;&ep;就这一星半点儿,就足以让温琼华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说,温瑞言这个永平侯,和广平侯都曾经是当今天子的伴读。但凭着这一点儿,皇上对温瑞言的后人,就应该是多加照拂的。
&ep;&ep;就算是皇上不照看,那广平侯也是会为好友出点儿力的。
&ep;&ep;再加上方氏的娘家,骠骑大将军,也有姻亲在京中。
&ep;&ep;各种关系网拉起来,温瑞言的后人只要不是那种没得救的,这爵位就能再拖拖,一直放到温思华长大,能承爵了,才会再出来个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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