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黑色冰沙时装的女人轻轻地抬起胳膊,大鸟落在牛皮护套上,詹莎莎抚摸着大鸟的羽毛,转身看一眼站在一边的胖子:“有人砸了他的店?胆子可真不小!”
&ep;&ep;“莎莎,他那个也叫个店?偏僻得要命,眼睛小的主都看不到!”胖子叼着雪茄揶揄道:“不过那小子眼光不错,一下就看准了是措金鹦鹉樽,执拗着不杀价,非要跟您合计,连价码都懒得出。”
&ep;&ep;“您没给他讲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吗?”詹莎莎的手一抖,纯种的海东青展翅冲向天空,詹莎莎摘下护套扔给胖子。
&ep;&ep;胖子苦笑:“人家是行家,一掌眼就知道不是西北的,讲故事有用吗?浪费吐沫星子不值得!”
&ep;&ep;“二叔,有些时候要讲故事的。詹家祖祖辈辈都不会讲故事,跟着皇帝老儿的屁股后面转悠了几百年,到头来怎么样?家道中落!”
&ep;&ep;这点詹武再清楚不过,尤其是在明末清初那会,詹家凭着一手寻龙点穴的手段结交了不少望族,熟料风云变幻,不少人在堪舆龙穴的时候失踪,差点断了香火。传到詹莎莎这已经是第十六代了,当年的寻龙高手均已作古,唯有詹武靠着三脚猫的功夫混迹江湖。
&ep;&ep;他是一名天师,藏在民间的天师。
&ep;&ep;詹武粗通堪舆测算、阳宅阴宅、风水河洛、寻龙点穴、测字算命等等,但长的有点猥琐,上不了台面,若不是族里出了个莎莎,他早已断了重振家族的念想。詹莎莎是詹武大哥的女儿,在她这一代是第一个入天师门的,也是几百年来最年轻的天师。
&ep;&ep;有人说现代人不信什么天师地师,都相信科学去了,但在民间的信众大有人在。
&ep;&ep;就好比“江湖”一样,普通老百姓哪儿知道什么“江湖”?但江湖无处不在。
&ep;&ep;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p;&ep;本来想用措金鹦鹉樽“投石问路”却吃了个闭门羹,说到底是二叔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已。
&ep;&ep;“明天我去会会他!”詹莎莎扔下一句话,消失在深宅暗影之中。
&ep;&ep;詹武望失神地望着侄女远去的背影不禁叹息一下,他想劝詹莎莎不要趟这沟浑水,消息显示楚枫的小店被砸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她去了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麻烦。不过他深知这位新任“族长”的脾气,一条道跑到黑,撞到南墙都不会回头的。
&ep;&ep;楚枫的小店被砸一事在一夜之间传遍圈内,不过很快就消退了,就如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扔进了昆明湖里,没荡起多大的涟漪。小店彻底关门大吉,楚枫也用不着打理了,侥幸没有损坏的宝贝都打包塞进了保险柜里,店内依然保持着被打砸时候的原样。
&ep;&ep;老夫子这两天泡在楚枫家里,把那些“说来话长”的传说讲个底儿清,令楚枫诧异的是他的传说故事跟《楚氏家传》大体差不多:老祖宗担负着重要使命,而且还有一大批宝藏。
&ep;&ep;早餐已必,楚枫在后院雷打不动地练太极,就跟没发生事情一样。不过心里还在思考着舒妃的合作计划,愈发感到她对骠骑军的历史解读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ep;&ep;按照《楚氏家传》的记载再结合老夫子的传说故事,当年大唐远征军溃败之后,骠骑军兵分两路突围,一路牵制追击的阿拉伯敌人,另一路则翻越雪域高原,但他们终究没有再度汇合。也就是说两支骠骑军消失在归乡的路上。或者是全军覆灭,或者是流亡他乡。
&ep;&ep;这段时间楚枫被各种事情搅得头晕脑胀,尤其是憋闷在心里的火气仍没有得到发泄。他不是不想报仇,而是不能去报。他隐约地感到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有两个关键点始终在困扰着楚枫,一个是钱飞为什么要把保险箱拿回来,另一件是舒妃怎么那么巧当了一把及时雨?
&ep;&ep;楚枫对此深表怀疑,但事实上的确是舒妃帮了忙,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与袭击者有关联。很显然那帮家伙是为了两块铜牌而来的,而知道此消息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人,一个是舒妃一个是钱飞。一个是自己的损友,另一位是极力拉拢自己入伙寻宝的神秘女人。
&ep;&ep;女人神秘不是什么好现象。
&ep;&ep;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楚枫不抬头就知道是钱飞回来了,走路地动山摇的,人还没进来粗鲁的声音先到了:“楚爷,成了,舒小姐还交了定钱那!”
&ep;&ep;钱飞提着一支小皮箱阔步进来,趾高气扬的劲儿跟刚下完蛋的母鸡一样,生怕没人知道,进屋把小皮箱砸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滚出十几打百元现金,很是扎眼。
&ep;&ep;“这点儿钱还不够买装备的呢,你高兴个什么劲儿?”楚枫放下手里变形了的古董酒壶,就知道这小子眼皮子浅,尤其是看见美女的时候更撑不住劲,仨瓜俩枣就给糊弄住了。
&ep;&ep;“装备由舒小姐方面负责,咱们出人出力就行了!这钱是给您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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