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南圭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母亲是误会了,他急忙安抚道:“阿娘,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知道你背着多大的风险而已,没什么事发生。”
&ep;&ep;韦王妃这才松了口气,骂道:“没什么事你说的那么恐怖干嘛?整得我以为老三干了什么贪赃枉法的重罪。”骂完南圭她又开始骂南弘,“他当初来我家求亲时是怎么跟我阿兄阿嫂说的,转头就给我弄这么大个事,真是气死我了。”
&ep;&ep;母亲在自己面前骂父亲,南圭不敢附和,只能硬着头皮劝解,又被韦王妃数落了一顿。发泄完了,她心火去了,人舒坦许多,说话也和气了。
&ep;&ep;“你扯了这么多,不还是想替他说话吗?”韦王妃无奈的看了一眼南圭。
&ep;&ep;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ep;&ep;南圭嘿嘿笑着,“阿娘,无论如何,父亲认了他,难道我们要兄弟阋墙让外人笑话?阿娘也养了他这么多年,再如何说不管,他那许多事也总是要操心的。这事也做了,还不能落个好?”
&ep;&ep;他这一番话说得韦王妃颇有些心动,南弘一个五大三粗、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哪能操心多少家里事,南寺从小到大,到处是让韦王妃费心的地方。次次说着不管不管,难道真让他饿死不成?
&ep;&ep;南圭的潜台词是,要么当初就让他自生自灭,一刻也不要管,自己都付出了,无论如何也要让别人记着自己的好。
&ep;&ep;自古以来继母嫡母不慈、儿子又孝顺的事,那可都是记在了书里的,简直就是拿两人来做对照面,成百上千年过去还让别人指点自己的事迹,那就丢人了。
&ep;&ep;“你说的是。”韦王妃握紧了那太师椅的扶手,“大不了我以后搭理他两句就是。”反正说话也不花什么功夫,她从前就是懒得跟南寺说话而已。
&ep;&ep;儿子孙子也都大了,虽不说各个成器,起码都是不用她操心的,韦王妃也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对南寺,免得叫外人看笑话。
&ep;&ep;南圭浑身一轻,这一番话说下来,劳累程度堪比打了一场硬仗,深觉这些后院女人们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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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顺天府尹候在崇政殿外,日头虽逐渐西斜,余韵的温度也足够,他头上汗津津的,再过不久怕是要能够滴到面前的青砖上了。
&ep;&ep;约莫一刻钟后,从殿内出来一人,顺天府尹忙问道:“任提督,可是——”
&ep;&ep;任曲不答话,只作了个揖,示意顺天府尹进殿。
&ep;&ep;太|祖每每读史,时常哀叹东汉十常侍之乱、唐末南衙北司之争等旧事,于是不许宫内宦人识字。太子身边这么多宦者,只有他一个是识字的,而他是在做宦人前就认了些字,并且当初是直接入的秦王府,又由皇帝直接指派给太子,才没有受这个规矩约束。
&ep;&ep;当今对太|祖这道政更是做到了发扬光大,他能做到亲信的位置,自然知道不准宦人识字为的是什么,故而除非皇帝、太子委派,从来不敢同朝臣有任何往来,即便在宫廷碰上,朝臣同他说话时,也是讷口不言,行礼后便离开。
&ep;&ep;正是数年如一日的谨慎安分,才让皇帝对他另眼相待了几分,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哪里会为了个顺天府尹就坏了规矩。
&ep;&ep;“殿下。”顺天府尹进钱叉手行礼,“上次嘱咐加急审的人,已经审出来了。”他小心取出公文,呈到雍淮面前。
&ep;&ep;雍淮已经知道了审讯结果,接过公文后粗略的翻了一遍,与先前结果并无差别,温声道:“劳烦方府尹了。”
&ep;&ep;顺天府尹答道:“这是方引分内之事。”又问道:“是依旧例处置这些人么?”
&ep;&ep;雍淮道:“不着急,府尹不是说还有许多人未曾落网么,先将这些人留着,等陛下到顺天后一起处理。”算着时间,也没多久了。
&ep;&ep;“此次牵涉人员众多,算起罪名来也麻烦,还是等他们都聚齐后再一并算总的。”雍淮想了想,又问:“我听说这次是民众抓住的细作?”
&ep;&ep;顺天府尹来了精神,“正是,是几家的小娘子抓住的,为首的是蓟北王府的清河郡君,按例应当有奖赏。”
&ep;&ep;雍淮沉吟道:“理应如此,留到这个案子处理完后一并奖赏吧。”
&ep;&ep;想起那个骑在马背上,张扬命着家中侍卫拎着那两人前往衙门得小姑娘,雍淮的手下意识的开始摩挲书案。
&ep;&ep;“对了。”雍淮浅笑道:“我听闻近来有人在京中驰马,险些伤人,这京城治安,还是要府尹多多费心才是。”
&ep;&ep;顺天府尹急忙应下,这是他分内之事,被太子点出来就是他的失职。他又有些奇怪,太子居然会关注到这么小的事情,不由又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一直还算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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