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里,蒙锐微微一愣,老死头在他耳旁说,“其实是四十九尸体,只是有一具死尸躺在黎斯的石床底下,他没看见。而黎斯睡的石床,也刚好就是这具死尸的。”
&ep;&ep;老死头又说:“他没有同你说完,我是关了黎斯两天两夜,但他从黑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面红齿白,身心愉悦,那表情就像陪他睡了两天两夜的是一屋子大姑娘,而不是一屋子死尸。”
&ep;&ep;蒙锐忍不住笑出来:“看来黎斯又说对了。”
&ep;&ep;“他还说什么了?”
&ep;&ep;“他说他自己也不是人,只有不是人的人,才会交不是人的人做朋友。”蒙锐感慨道,“能将死尸当成大姑娘,果然不是人。”
&ep;&ep;“我有个问题。”老死头突然认真问起来。
&ep;&ep;“嗯,什么问题?”
&ep;&ep;“你……是不是我的朋友?”老死头盯着蒙锐。蒙锐张口:“当然……”
&ep;&ep;蒙锐愣了愣,几个字又重新卡回了喉咙,蒙锐避开老死头那灰白色目光,转到了黑屋深处,说:“林善,果真就是你的师弟,他也是你来云州的原因?”
&ep;&ep;“是。”老死头点头,“我跟林善曾经都拜入‘神针游医’徐妙儿门下学习‘死针活救’的徐氏独门技艺。他入门比我晚,所以一直以师弟自居,只是没多久,我就被徐妙儿逐出了师门。”
&ep;&ep;“那又是为什么?”蒙锐问。
&ep;&ep;“因为我对救人不感兴趣,只对死人感兴趣。”老死头回答得干脆。
&ep;&ep;“所以这一次是林善托人捎信给你,让你来云州,说有事请你帮忙。”蒙锐道,老死头走到黑屋角落,面前就是林善的尸首。
&ep;&ep;“是。”老死头缓缓开口说,“林善好像早就感觉到自己会出事,所以他给我寄的信上写的是:无论生死,务必见到我。”
&ep;&ep;“他早知道自己会出事,那就有可能留下指证凶手的证据。”蒙锐问,“在林善的尸体上有发现吗?”
&ep;&ep;老死头摇摇头:“致命伤只有一处,体内没有毒液和疑伤,没可疑。”
&ep;&ep;“林善为了什么找你来云州,信中可提到?”蒙锐希望还能从信中多得到一些信息,老死头浑浊的目光渐渐落下,“没了,信中只说让我来,别的只字未提。”
&ep;&ep;“看来,林善想对你说的事,应该就是致他身死的原因。”蒙锐慢慢说。
&ep;&ep;老死头重新将目光投到林善尸身上,似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ep;&ep;九月初二,忌出行,宜嫁娶,动土。
&ep;&ep;第二天辰时不久,文铁树找到了蒙锐跟老死头,蒙锐正伏在黑屋子的石桌上呼呼大睡,文铁树叫醒了蒙锐。庞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几个人可以进护国将军府了。
&ep;&ep;第三章深门囚笼
&ep;&ep;护国将军府坐落在云州城西北角,巍峨的一座英云阁盘建在数十栋雕阁画廊之间,文铁树说,英云阁是老将军蒋琛为纪念十几年前陪自己征战西夜王朝,却未能回归故里的英魂们所修建的碑塔,围绕着英云阁是接踵起伏的庭院堂廊,各具特色,让人留恋留恋于此。
&ep;&ep;庞博安排好了,接引蒙锐、老死头跟文铁树进入护国将军府的是将军府的老管家蒋勇。蒋勇同样是十三年前追随蒋琛杀入西夜腹地的老将,后来为追随蒋琛而放弃了官职,进入蒋府当了管家。
&ep;&ep;蒋勇年近五十,一张黑黄的脸略显枯瘦,一双巨大的手掌布满了老茧。蒙锐看出,蒋勇虽告别沙场多年,但一身功夫并没有落下,蒋勇走的步伐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稳固。
&ep;&ep;“听闻蒋二公子一直落病在家,白天几乎都不出房间。不知最近病情可有好转?”蒙锐问。
&ep;&ep;“你说二少爷啊。他,他也没啥大病,但就是,就是那样了。”蒋勇显然不善言谈,顿了几顿,也只把话说的断断续续。
&ep;&ep;蒋勇引着蒙锐三人在偌大的将军府中穿行,不多时,蒙锐瞅见了昨天在清风堂外看到的墨金扶摇轿,显然乘坐扶摇轿的人是来找蒋琛的,一旁文铁树也投来目光。蒙锐一路跟行,走进了一条就在英云阁下的花廊,蒙锐不禁仰视,但见黑色庞大的建筑耸然而立,巨大的黑影将蒙锐完全笼罩,即便在和煦的清晨,蒙锐依旧感到了一丝冰寒。
&ep;&ep;廊子到了尽头,再走过两座石桥,就看到了一个别致的院子。院子里没有树,进了半月门,蒙锐看到了一幢建筑,蒙锐无法形容自己见到这桩建筑的感觉。
&ep;&ep;一幢简单而精巧的建筑,红檐绿瓦,青翠色门窗,简单的竹门,但蒙锐目光再往上看,就不由得愕然了。
&ep;&ep;房屋的周围排列成序的插入地下许多巨大的短柱,大约只比房屋高一头,每一根石柱上悬挂着一根胳膊粗细的铁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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