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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柳明溪悠悠地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屋中而是在疾驶的马车上!她不禁诧异地问道:“月朗,我们要去哪里?”

&ep;&ep;月朗背对着她答道:“殿下,不,小姐,我们去郊外别苑避避风头。”

&ep;&ep;柳明溪困惑不已,“避风头?为何要避风头?王爷呢?我还有事要问问王爷!”

&ep;&ep;月朗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姐,我们已经被逐出王府,那边已经回不去了!”

&ep;&ep;什么叫逐出王府?柳明溪心中迷惑。

&ep;&ep;正当她要问个明白时,月朗也恰好回过头来。

&ep;&ep;“啊!”柳明溪刚一抬眼就被她的惨样吓得惊呼出声!

&ep;&ep;月朗的双眼已然肿成了两条细缝,整张脸上青紫交错,她颈上还有数条长短不一的血痕…看起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显然在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ep;&ep;伴随着车轱辘碾过崎岖山路的声音,柳明溪耳边不时传来月朗哽咽的说话声。

&ep;&ep;“月晴实在看不过去,只不过顶撞两句…竟被发卖…”、“…老大人上个月才归田,他就休妻…”、“…他才大发善心,放我们一马…”……

&ep;&ep;她的声音在柳明溪听来有些飘忽,还有些不真实!她似懂非懂地盯着月朗,那张堪比猪头的脸上,抖抖嗦嗦的双唇一张一阖,看着有些可笑,但是她笑不出来。

&ep;&ep;柳明溪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真的被休了。

&ep;&ep;其实,这也并非全无征兆!

&ep;&ep;赵政霖回府后的近半个月里,他极难得踏足后院。就算他到了浣花苑也必定是夜间,往往是与自己亲热一番便会离去。而白天,他几乎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

&ep;&ep;赵政霖在外征战近三年,从未修过一封家书给她。

&ep;&ep;就连他凯旋而归这样的大事,都是在他回府后,她才知晓。

&ep;&ep;他在南疆征战的情况,同样是她千万百计地找了在城外驻营的小将才问到。

&ep;&ep;事实上,不论他在不在府中,前院以及他所住的青松苑,从不许她入内。

&ep;&ep;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对她不屑一顾。

&ep;&ep;这意味着什么?其实真相已呼之欲出!

&ep;&ep;柳明溪心中蓦地一沉,失去了找他问个究竟的念头。如同全身的气力骤然被抽空,她无力地问道:“我们去哪里?”

&ep;&ep;月朗的眸光有些闪烁,她嗫嚅着说道:“王爷说让我们暂住在别苑,他还说我们若是敢回去闹,便把我们也卖了。”

&ep;&ep;月朗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柳明溪却根本听不进去。

&ep;&ep;“哐啷!”马车骤停,马匹发出长长的嘶鸣声。车上的两人毫无防备,兀自神游的柳明溪,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颠簸震得清醒了些许。

&ep;&ep;紧要关头,月朗护住了柳明溪,她自己却一头撞在车柱上。

&ep;&ep;月朗呲牙咧嘴地揉揉本就红肿的额角,她恨恨地撩起车前的布帘一看,赫然发现她们的马车停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

&ep;&ep;“车把式,车把式!”

&ep;&ep;月朗急得大喊大叫了一阵,却并没人回应,她只得掀帘下车去找人。

&ep;&ep;柳明溪神情恍惚,浑浑噩噩地坐在简陋的马车上,仍沉浸于这场变故带给她的冲击中无法自拔。

&ep;&ep;马车外忽然响起一阵凄厉的痛呼,“唔---小姐!”紧接着便再也没了声响。

&ep;&ep;柳明溪赶紧掀起布帘,眼前的一幕令她毕生难忘!

&ep;&ep;月朗就趴在马车边的地面上,她的后背直直地插了一支箭,鲜血汩汩地自伤处涌出,那一片殷红灼伤了她的眼睛!

&ep;&ep;柳明溪倏地起身,想要下车去看她。

&ep;&ep;就在这时,一阵纷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隐隐还有兵器所发出的轻微声响夹杂其中,她惊慌失措地抬头一看,发现来的竟是十余名面生的壮汉!

&ep;&ep;为首那人,黑面皮,方盘脸,小眼睛,一条长长的刀疤自额角穿过鼻梁直到耳边,看起来尤为狰狞。

&ep;&ep;柳明溪哪还能不知道那些人来者不善?她惊恐万状地缩回马车内,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心如雷鸣,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ep;&ep;那边歹徒们的说话声,无比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更令她心惊肉跳。

&ep;&ep;“哈哈,这差事美得紧,不但有银子拿,还有这么个小美人供我们享用!”

&ep;&ep;“岂止是小美人,咱们兄弟几个先乐呵乐呵,再找处勾栏院将她卖了,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ep;&ep;“大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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