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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李同奎心里打了一个寒颤。他明白了,妻子是有野男人了。她强颜欢笑哄自己,原来是要夜里结奸夫害本夫啊!

&ep;&ep;那么,这个凶手是谁呢?当然,凶手就是奸夫了——奸夫是谁呢?

&ep;&ep;李同奎想不起来。于是又想到了狗。狗的前3句话都应验了,这第四句话是不是要告诉他奸夫的事呢?狗说:“一斗谷子三升米。”这什么意思呢?一斗谷子怎么会只有三升米呢?一斗谷子要出七升米的,也就是平常说的“糠三米七”,怎么成了“米三糠七”了?

&ep;&ep;李同奎想不明白,这狗话里暗含的什么意思。

&ep;&ep;他洗了洗,就去县衙里报案了。

&ep;&ep;一报案,知县就带了仵作一干人来了。

&ep;&ep;知县一干人一来,就把李同奎拘走了。

&ep;&ep;这还不明摆着哩嘛?李同奎与妻子不和,几个月前临出门时,将妻子打倒在地,扬长而去。他长期在外做生意,春院青楼,风花雪月,外室他遇,肯定少不了的。嫌弃糟糠,除之另纳新欢,也在情理之中。无奈王法不答应乎?

&ep;&ep;李同奎就被打入死囚牢。

&ep;&ep;死囚牢像猪圈那么大,那么矮,那么脏。四壁无窗,用粗木棒钉的栅门,以便牢禁子在外面监视。牢中放一青石条,数百斤重。青石条上凿两个腿窝。腿窝处有洞眼二,穿一u型铁条。犯人的两个脚脖放在腿窝里,u型铁条一卡,锁住。犯人只能仰面躺在那里,动弹不得。这东西,比现在的手铐脚镣保险多了。

&ep;&ep;李同奎当然感到无比冤枉。但想想,又无以自辩,知县老爷判断的十分有道理,如果自己是知县老爷,肯定也要这样断案的。唉!看来这次是死定了!大花狗啊,你已经救了我3次了,这第四次难道就救不了啦么?一斗谷子三升米,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斗谷子三升米,一斗谷子三升米……三升米……

&ep;&ep;第二天就升堂提审。威武声喊过,李同奎披枷戴锁被押上来。他被按跪在青砖丹墀上。知县摔了一下惊堂木,喝道:“人犯张起面来!”

&ep;&ep;李同奎就张起了面。他看见了知县老爷黑煞神般威严的面孔,看见了自己身边杵着两排黑色的杀威棒,还看见堂桌的两端各占了一个手按腰刀的捕快。其中一个捕快他认识,是他的拜把子弟兄康七。嗯?康七?糠七?李同奎猛一激灵,好像有一道闪电照进了自己的心里。他一下子就听懂了狗说的话了。

&ep;&ep;“你可是李同奎?”知县问。

&ep;&ep;“是,小人叫李同奎。”李同奎回答。

&ep;&ep;“鲁莲可是你妻子?”

&ep;&ep;“是。”

&ep;&ep;“平时你与妻子是否和睦?”

&ep;&ep;“不甚和睦。”

&ep;&ep;“今春你离家时,可曾与妻子鲁莲发生口角?”

&ep;&ep;“是。”

&ep;&ep;“是否将其殴倒在地?”

&ep;&ep;“是。”

&ep;&ep;“你昨夜如何将其杀死,从实招来!”

&ep;&ep;尽管知县逻辑严密,声气严厉,但李同奎已经不害怕了,沉着地说:“老爷,我妻子不是小人杀的。”

&ep;&ep;知县问:“同枕而眠,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ep;&ep;李同奎四下望望,说:“我有隐情,老爷。”

&ep;&ep;“有隐情请讲。”

&ep;&ep;“我只能跟老爷您一个人讲。”

&ep;&ep;这知县家是保定府人氏,平常公事闲暇之时,也到衙门外溜达溜达,不免就常溜达到李同奎的店里,因李同奎是在保定府做生意,心里就有了亲近感,还曾托李同奎往家捎过两次东西,因此对李同奎印象挺好的。听李同奎这样说,就把左右屏退了,自己也从堂后转出来,走到李同奎身边,低声说道:“李掌柜,你尽管说吧,有什么隐情?”

&ep;&ep;李同奎说:“老爷,我妻子是康七杀的。”

&ep;&ep;知县问:“你怎么知道?”

&ep;&ep;李同奎说:“狗给我说的。”

&ep;&ep;知县甩了一下袖子,“嗨!荒唐不是?”

&ep;&ep;李同奎说:“我也觉得荒唐,可是又不由人不信哪!”李同奎就把花狗给他守银子、夜里给他托梦之事对知县说了,“它梦中与我诀别时,说了4句话,前3句都应验了,救我3次不死;这第四句也绝不会有不验之理!”

&ep;&ep;知县就捻着胡子沉吟了:“嗯……一斗谷子三升米……七升是糠,糠七,康七,是这么个意思。可是光凭这,冥冥之中,虚妄之言,怎么能定罪呢?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ep;&ep;李同奎说没有了,那晚他喝多了,睡得太死。

&ep;&ep;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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