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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式的纱灯。

纱灯常见,这府里的却明显用的是好料子:嫩嫩的烟霞红又轻又薄,裹着的灯身圆润小巧,灯柄是油光水滑的墨竹材质,下坠着同样嫩红色的流苏。烛光从里透出来,带着格外的情意,比寻常见的精致数倍。

不多一会儿,下人便将陆质就近引到了一处宽敞的套间。推门一看,厅里摆着多宝阁,隔出后头一处小榻,里面还带有一个可容三人的暖阁。

地方找的好,陆质刚要赏他,就想起自己“囊中羞涩”的现状,不免有些发笑,对那下人道了声“有劳”。

下人哪里受的住,忙跪下道不敢不敢。陆质也不再令他为难,迈步踏了进去,没多理会。

可没想到等进了屋以后,紫容还挂念着,一面拽着陆质的袖子往里走,一面还悄悄回头看向门外。

陆质停下,伸手将他揽到身前,问:“喜欢那灯?”

紫容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说:“就是、就是挺好看的。”

“嗯。”陆质揉揉他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垂,道:“是好看。明儿回去,我叫人开库房找几种料子出来,也照样做给你玩。”

紫容被揉的一哆嗦,心里又实在喜欢的很,顾不上躲避,抿着嘴在右边颊上笑出一个酒窝来。

陆质看得好玩儿,拿食指随意地戳一戳,带着一点点笑意道:“这边有。”再戳戳左边:“这边没有。”

紫容不知道他说什么,问:“有什么?没有什么?”

陆质转身,歇下沉重的大氅扔在床上,道:“你自己想。”

紫容不管,从后面过去抱着陆质的腰,还惦记着他的灯:“明天回去就做吗?”

“回去就做。”

“那要多久才能做好?”

陆质走到屏风后面去洗手,背后拖着一个不撒手的小包袱,依依不饶地问问题,只好边走边道:“料子不难得,要做也容易,只是得先去内务府找人画个样子。通报过去,再到画出成品,大概要一日。”

他洗好手,自己拿帕子擦干,道:“这样算算,后日便可得了。”

“啊……”紫容有些失望,但又很快振奋起来:“可以做两个吗?”

陆质笑着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谁家费这么大功夫,最后只做两个的?多画几种样式出来,照不同颜色,给你做几十个。”

听到做几十个,紫容没有陆质想象中那么开心,不过两只眼里倒也喜气洋洋的,抱着陆质的腰仰头看他:“做两个,殿下一下,我一个。”

“小孩子玩的东西,我可不新奇。”陆质道。

“你要嘛!”紫容紧搂住陆质,踮脚把脸埋进他颈窝胡乱磨蹭:“我们提着,也像他们一样,一人一个,从小路走,好不好?”

“说得乱七八糟。”陆质惩罚地在紫容屁股上轻拍一下,“这几日怎么教你的?”

紫容得了教训,脸微微红了,心里好好组织了一下,才一字一字认真地说:“我们像他们一样,一人提着一个纱灯走小路,好不好?”

“好。”

陆质突然想到什么,面对面把紫容抱到身上往暖阁走,边道:“不用别的画样子了,我来画。灯骨外覆藤紫曳,上描紫玉兰,花枝做柄,花瓣为坠,才最为别致。”他低头碰了碰紫容的额头,问:“是不是?”

紫容脸红红的,小声说:“我都听殿下的……”

小太监将蜡烛从外到里渐次点亮,不过几息时间,寝殿便伴着陆质,一同从沉睡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一片烟火撩动,暖意熏人。

宝珠先把在金兽香炉上烘了一夜的鞋在楠木的雕花木凳上摆好,才伸手束起陆质床头的软帐。

等两个小丫头给他穿好鞋,陆质已经彻底清醒了,站在地上让人服侍他穿衣,边问正半跪着给他整理衣摆的宝珠:“紫容昨晚睡得好么?没再起烧吧?”

宝珠连忙完跪下,道:“回殿下的话,小公子睡得很好,来之前奴婢刚去看过,一时半会醒不了,估计得到巳时。夜里奴婢进去看过两次,没有起烧,被子也盖得严实。”

陆质点点头,交代:“他醒了要要人,便带到书房来。”

说完便往摆早饭的外间去了。

严裕安陪在一旁,陆质想事情出神的时候,便为他夹两筷子菜。陆质一向起得早,这个时辰没有什么胃口,早膳便用的清淡。要是量上再削减了,那真是他们做奴才的罪该万死。

虽然陆质称病,是有两分配合皇帝做戏的意思,但他这几日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看。

严裕安见他没怎么动筷子便要起身,免不了要劝:“殿下……殿下最近愈发进的少了,人说穿衣要春捂秋冻,殊不知饮食上也是这个理。开春把身子稳固喽,这一年才好舒心地过啊殿下。”

陆质饮了半盏茶,起身道:“无妨,午间摆到留春汀去。”

严裕安只好弯腰答应了,又紧着跟在陆质身后往书房走。

正月十五那天,宫里摆宴。

完了之后大皇子特意来了一趟景福殿,叮嘱陆质,他虽称病不去讳信院了,但温书练字不可落下。

陆质记得,陆麟走时,还难得的拿出了大哥的架子,道:“姑母生辰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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