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凶手目的明确,下手狠辣,孟举人不得不怀疑其抢钱是假,让他参加不了会试是真。
&ep;&ep;很快,各个医馆不敢给他正骨证明了他的猜测。
&ep;&ep;三个月辛苦求医,骨头长好了,他也认命了——即便去外地治好胳膊,周家也不会坐视他起来,总会有别的意外,为家人考虑,他只能暂时放弃治疗。
&ep;&ep;而现在之所以想治,是因为他什么都干不了了,连字都写不好。
&ep;&ep;家里入不敷出,实在没法子了。
&ep;&ep;孟子义道:“我知道,周家想绝了我做官的心思,我可以不做官,但日子总得过下去,孩子们不能太苦了。”
&ep;&ep;太医院院使,从五品,在京城是小官,但对于云禧和孟子义这等小民来说就是泰山一般的存在。
&ep;&ep;云禧心中愤怒,但面上不显,做中医,就是要耐得住性子,喜怒不行于色。
&ep;&ep;而且,他们娘俩在京城一没背景二没人脉,枯荣堂刚开起来,就这么明晃晃地得罪周院使肯定不行。
&ep;&ep;她看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两个瑞宁堂伙计,说道:“我先看看情况吧。”
&ep;&ep;孟娘子大喜,“对对对,先看看情况,云娘子菩萨心肠,你要是治好了孩儿他爹的胳膊,我给你供长生牌位。”
&ep;&ep;“可不敢当。”云禧的目光落在孟子义的胳膊上,上了手……
&ep;&ep;孟子义很瘦,皮肤白,血管分明,右前臂中段有略微变形。
&ep;&ep;尺骨问题不大,桡骨长歪了,也确实长实了。
&ep;&ep;以云禧的经验判断,应该是桡骨影响了神经和筋脉,导致孟子义手臂酸麻,用不上力。
&ep;&ep;她把手从断处挪开,放在尺关,目光再往门口一扫,道:“我诊一诊脉象。”
&ep;&ep;“好。”孟子义见她没说不行,眉心一跳,眼里依稀有了几分光亮。
&ep;&ep;门口传来小声嘀咕的声音。
&ep;&ep;“诶呦,看着还挺像样。”
&ep;&ep;“莫不是真能治吧。”
&ep;&ep;“那是吹牛呢,一个妇道人家罢了。”
&ep;&ep;“嘘……”
&ep;&ep;云禧仔细切脉,脉象急,且坚实。
&ep;&ep;她问道:“孟先生经常胸闷气短,饮食也不太好吧?”
&ep;&ep;“唉……”孟娘子叹了一声,“这人动不动就长吁短叹,能不胸闷气短吗?经常吃不下饭,所以才这么瘦。云娘子,他还得了别的病吗?”
&ep;&ep;云禧道:“孟先生思虑过度,伤了心气,就会让邪气有机可乘。”她看向孟子义,“孟先生是一家之主,还得打起精神,多走动走动,身体健康起来才行啊。”
&ep;&ep;一家三口都是精明人,见云禧只说脉象不说断臂,他们就明白了一切。
&ep;&ep;刚燃起的希望像吹起来的大肥皂泡,轻轻一吹就飞走了。
&ep;&ep;孟娘子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云娘子,这胳膊……”
&ep;&ep;云禧道:“孟先生身体太虚,脉象洪中又有沉象,到冬季容易生病,为防患未然,我开张方子调理调理吧。”
&ep;&ep;这不是一家三口想要听到的。
&ep;&ep;少年失望地看着云禧,“云娘子也治不了吗?”
&ep;&ep;云禧不理他,磨了点儿墨,提起毛笔写了起来……
&ep;&ep;“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就说治不了吧。”
&ep;&ep;“还挺能装,走走走,快回去了,还有好多活儿呢。”
&ep;&ep;瑞宁堂的两个伙计走了。
&ep;&ep;云禧这才斩钉截铁地说道:“能治。你先按照方子调理身体,半个月后,晚上没人时再来。而且我有一个条件,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你们做不到就不要来了。”
&ep;&ep;“云大夫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孟子义大喜,起身就要行礼。
&ep;&ep;云禧往旁边一让,“医者父母心,治好了再谢,孟先生不必客气。”
&ep;&ep;岂料她躲过了孟举人,没躲过孟娘子和少年。
&ep;&ep;孟娘子端端正正地福了一礼。
&ep;&ep;少年则直接跪下磕了个响头,“谢谢云大夫。”
&ep;&ep;云禧赶忙上前扶起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如此。”
&ep;&ep;第7章仙草
&ep;&ep;送走一家三口,云禧在堂里枯坐了好一阵,别说病人,连在门口站一站的都没有。
&ep;&ep;头三脚难踢。
&ep;&ep;云禧早有心理准备,可如果只进不出,以她手头这点儿银钱,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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