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痛……
&ep;&ep;身体像是被劈裂成两半五脏俱碎,又像是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烤烧,更像是浸在万年寒冰里血液都冻的凝固,无尽的痛楚压抑窒息几乎让她觉得自己已在地狱。
&ep;&ep;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ep;&ep;虽然她在组织里从来不负责直接行动,但作为组织的外科医生兼药物学家,间接死在她手上的人也不少,如今,终于轮到她尝这个滋味了么?只是没想到,她会死在唐克的手上!
&ep;&ep;原来多年感情,还是抵不过他满心仇恨,勃勃野心!
&ep;&ep;“还没醒?”一道陌生女音蓦然响起,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漠然,“今儿已经是第三天。”
&ep;&ep;孟初一模糊纷乱的意识清了清。
&ep;&ep;另一人立刻接口,嗓音柔腻清甜,说起话来却低声下气,“大夫说这两天一定会醒的,秋嬷嬷,您看能不能将吉时往后挪两天?”
&ep;&ep;“往后挪两天?柔姨娘,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ep;&ep;“……您说的是。”隐约窸窸窣窣的轻响,“还请您在夫人面前多说些好话。”
&ep;&ep;“那就看三小姐的造化了,实在不行,只能让四小姐顶了。”
&ep;&ep;“……我明白。”
&ep;&ep;脚步声远去,房间归于沉寂,没人在意,床上年轻女子眼皮微微一颤。
&ep;&ep;难道……她还没死?
&ep;&ep;怎么可能!
&ep;&ep;子弹穿透心脏的冰凉刺痛还近在眼前,再加上她最后扣下的足够炸毁整栋实验室的核弹机关,别说是她,就是唐克也逃不了……孟初一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下意识试图夺回身体的主控权。
&ep;&ep;“吱呀”一声突响,脚步轻轻,似乎又有人进来了。
&ep;&ep;孟初一立刻停止动作。
&ep;&ep;情况不明,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ep;&ep;她是孤儿,后来又被组织收留,多年磨砺,学会的最重要的不是心狠手辣阴谋算计,而是忍。
&ep;&ep;“三小姐,香怜知道对不住您,但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清脆女音嗫嚅响起,“您要怪就怪您命不好,摊上那样一个……”
&ep;&ep;孟初一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微凉,略腥的温热苦涩液体滑进嘴里。
&ep;&ep;她直觉不对,舌尖一抵,强行抵出液体。
&ep;&ep;“三小姐,奴婢知道您不想走……可是您不走,他好不容易挣了个好前程,父母门楣,难道真的要为了您什么都抛下吗……我求求您,您就喝了吧,最后一碗了,奴婢一定给您多烧些纸钱……”
&ep;&ep;孟初一只觉下颚一痛,不受控制的张开嘴,略带腥气的药汁强行灌入!
&ep;&ep;入喉刹那,脑袋嗡的一声,全身骨骼五脏六腑也似乎跟着膨胀放大,恍惚觉得自己整个人要炸开了!
&ep;&ep;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还死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下……
&ep;&ep;一股不甘绝望霍然涌出,她霍然仰头!
&ep;&ep;“轰!”
&ep;&ep;几乎是同时,窗外一声惊雷巨响!
&ep;&ep;虚掩的房门砰的一声撞上墙壁,劲烈的风卷进房间,咻一声,烛火完全熄灭,房间骤然一暗。
&ep;&ep;来人手上还剩一半的汤碗哐当跌碎在地,下意识弯腰去捡,突然肩膀一重,仿佛有什么滑过她的肩……
&ep;&ep;她一僵。
&ep;&ep;一只惨白削瘦见骨的手,慢慢晃到她的面前,再往上半截黑瘦的手臂,森森死气……
&ep;&ep;“抬头。”
&ep;&ep;嘶哑难听的嗓音慢慢响起,虚弱却又带着不可言说的威势,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ep;&ep;她手指痉挛似的扣住地面青石板,慢慢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张惨白的面孔。
&ep;&ep;睁的大大的漆黑眼眸边缘慢慢渗出血迹,惨白的唇角蜿蜒而下一点血痕,耳朵,鼻子……血迹慢慢蔓延开来,将惨白的脸孔晕染的发红,像是带着一副诡异的面具。
&ep;&ep;忽而间,平直的薄唇微微一挑,弧度明显,竟然在笑。
&ep;&ep;……深夜未央,七窍流血的三小姐,对着她笑……
&ep;&ep;来人脆弱的神经承受不住,双眼一翻,就要往后倒!
&ep;&ep;“你想死,就晕晕看。”
&ep;&ep;孟初一看着眼前穿着古代服饰丫鬟模样的陌生女子,不怎么费力的想起她是现在这具壳的贴身丫鬟,叫做香怜。
&ep;&ep;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ep;&ep;又是一个吃里扒外的混账!
&ep;&ep;被唐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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