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鉴于容逾安表情严肃,思言没敢多加挽留。
&ep;&ep;她想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是知书达理,顾全大局,善解人意,因此,就算心中再恋恋不舍,还是温柔客气的道,“既然如此,那将军您不如先去忙您的事情。”
&ep;&ep;“多谢思思体谅。”
&ep;&ep;容逾安话毕,没有回头的转身就走。
&ep;&ep;留在身后的思言,看着那道影子越来越细,越来越远,忍不住笑出声。
&ep;&ep;恐怕她永远都无法成为,他心中的第一,不过像是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子,真心并不珍贵,能够为家族带来的利益,才是最实际的。
&ep;&ep;短暂的伤感过后,她就将容逾安抛在脑后,她有她的生活,不能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ep;&ep;夜晚愈来越浓,愈来愈烈,黑暗让人畏惧,让人感伤,同样让人着迷。
&ep;&ep;星光璀璨,皎月悠悠,芳华宫的门口,伫立着一个男人。
&ep;&ep;他走来走去,每每跟侍卫通融,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
&ep;&ep;“公主忽然恶疾,没有皇上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准入内。”
&ep;&ep;机械的口吻,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容逾安碰了一次又一次壁。
&ep;&ep;他忍不住嘀咕,小鱼儿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ep;&ep;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容逾安更加坐不住。
&ep;&ep;他不允许再失去小鱼儿,任何形式都不行,心中的怀疑不断变得强烈,容逾安索性跑到皇帝的寝宫,大半夜的求见。
&ep;&ep;王上和王后早早的歇息了,被吵醒后,亲自接见容逾安。
&ep;&ep;大梁和北楚,自打三年前,小鱼儿回国之后,关系融洽了不少,对待容逾安,北楚王上更是态度和蔼。
&ep;&ep;容逾安直言来觐见的真正原因,“听说贵国公主忽然恶疾,特意前来探望。想必王上您也知道,早年公主流落在我大梁国境内时,正好屈尊住在我们容府上,我与公主之间,从小青梅竹马,自然情谊深厚,如今此情此景,又如何能安然酣睡。”
&ep;&ep;他一番话说的情深义重,诚恳无比,“还请王上批准,允许我进到芳华宫中,亲自慰问公主。”
&ep;&ep;王上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手,轻轻折了折衣袖,有微风从正殿里穿过,架子上的灯芯都轻轻的晃了晃,忽明忽暗之间,他缓缓开口。
&ep;&ep;“容将军待小女的感情,让人感动,只是小女的确身体不适,恶疾具有传染性,如果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我无法跟您的父亲还有整个大梁国交代。您是大梁的栋梁之才,是大梁百姓心目中的守护神,正因如此,才万万不能让您冒险。”王上态度很好,他继续说道,“况且,早在今日晨起,鱼儿便再三叮嘱,一定不能让您进去探望,她对你相对了解,我答应了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希望容将军理解。”
&ep;&ep;折腾了大半夜,容逾安无功而返。
&ep;&ep;他再度回到芳华宫门外。
&ep;&ep;夜晚完全笼罩,黑压压、阴沉沉的,就连心情都一并阴郁起来。
&ep;&ep;容逾安和门口的侍卫,大眼瞪小眼,已经从麻木到心累,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生无可恋,他踮起脚尖朝着宫殿里面望去,什么都看不到。
&ep;&ep;“容将军,这里是真的禁止进入……”侍卫都快哭了。
&ep;&ep;“……”
&ep;&ep;容逾安无奈的耸耸肩,“行吧,那我明日再来。”
&ep;&ep;他从前门离开,转了个弯,在侍卫看不见的拐角,没走远,反而绕着芳华宫的外围闲逛起来。
&ep;&ep;夜晚是最好的掩护。
&ep;&ep;他在遥远的树林里走来走去,动作轻柔,就算有夜晚巡逻的士兵,容逾安经验丰富,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
&ep;&ep;不多时,他停了下来,找到了他想要的。
&ep;&ep;这里应该是芳华宫的背面,四周草木茂盛,灌木丛都有一米多高,它们密密麻麻的拥挤着,蔓延着,攀附在宫墙向上生长。
&ep;&ep;容逾安很满意,他见四下无人,加快速度走过去,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墙上。
&ep;&ep;墙壁并不高,约莫三米左右,这对于容逾安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他笑着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发现任何情况,轻飘飘的落进了墙里。
&ep;&ep;这不就进来了?
&ep;&ep;早知道的话,还不如不浪费那么多的口舌和时间。
&ep;&ep;容逾安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在芳华宫里肆无忌惮的游走。
&ep;&ep;偶尔会有女婢经过,他躲在暗处,听着女婢聊天,说的话题乱七八糟,但就是没有涉及到小鱼儿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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