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停车。”彩蝶说道。
&ep;&ep;等着马车停了下来,彩蝶问坐在后面马车上的李三家的,“李妈妈,夫人这会儿肚子疼,你带了消食的药丸子没?”
&ep;&ep;李三家的顿时就急了,道,“因为只是半天的路程,又天气炎热,就只带了解暑的藿香正气丸。”
&ep;&ep;彩蝶一时无法,她虽然比红莲忠厚,又有些身手,但是要比红莲少一分果决和机灵,不然也不会让红莲压到她头上来。
&ep;&ep;还是李三家的说道,“前面正好是茶水铺子,想来平日里有许多来往的行人,说不定就有消食的药丸子来。”
&ep;&ep;彩蝶这才回过神来,抱着脸色煞白,疼的已经说出来的话的李清珮道,“李妈妈,你快去问问,夫人这是疼的越来越厉害了。”
&ep;&ep;李三家的不敢耽误,小碎步的跑了过去,跟那茶水铺子的掌柜说了几句就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ep;&ep;一直撩开帘子查看的那边动静的彩蝶心中一沉,道,“夫人,那边应是没有药丸子,我瞧着李妈妈的脸色很是难看。”
&ep;&ep;李清珮张了半天的嘴,一句话都说出来,只使劲儿的拽着彩蝶的臂膀,手背上青筋暴起。
&ep;&ep;彩蝶见了差点落下泪来,道,“都怪奴婢,奴婢怎么就没劝着夫人呢?”
&ep;&ep;正在这时候,又见李三家的面带喜色的跑了过来,道,“彩蝶姑娘,那边茶铺子虽然没有消食的药丸子,但是旁边客人说会一些医术,可以给夫人瞧瞧。”
&ep;&ep;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且李清珮病的这般急,既然有人肯瞧,肯定是要试试的,彩蝶不过犹豫了下就道,“你快请那位客人过来。”
&ep;&ep;不过片刻就见李三家的领着一身材高瘦挺拔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杭绸的松花色联珠团纹的短褐,因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ep;&ep;只是见到来人彩蝶便是知道向来稳妥的李三家的为什么要推荐此人了,他虽然只身一人,又看不清面容,但是步伐沉稳,一举一动皆是雅致,让她想到了王府里见过的那些王孙贵公子们,想来出身也不俗,不是那无名之徒。
&ep;&ep;“可是积食了?”男子开口问道,“且让我诊一诊。”
&ep;&ep;马车狭隘,又是生人,加上李清珮又是少见的倾城之色,彩蝶不敢让男子上来,只撩开帘子伸出李清珮的手腕来,道,“先生勿恼,里面实在是坐不开,烦恼先生将就着瞧瞧,婢子感激不尽。”
&ep;&ep;李清珮的手甚是漂亮,芊芊十指,犹如精雕细琢的羊脂玉一般,毫无瑕疵。
&ep;&ep;那男子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只专心诊脉,这让彩蝶越发放了心,只是心里忧心李清珮的病情,很是焦虑。
&ep;&ep;顷刻之后男子道,“你们夫人之前吃的甚么?”
&ep;&ep;“酱肘子,佛跳墙……”彩蝶回道。
&ep;&ep;李清珮听到彩蝶如数家珍一般把所有吃食的菜名都说了出去,粗粗算来竟然有十五六种菜肴,只觉得臊的不行,那会儿只想着得了自由身,以后可以不在顾忌旁人,想吃什么就随意的吃,却没有想过会积食……,忍不住把脸埋到了彩蝶的怀里,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般丢人过。
&ep;&ep;“夫人倒是好胃口。”
&ep;&ep;男子难的说了一句,虽然听着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很是冷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让李清珮听出几分调侃的意味来。
&ep;&ep;好在男子也不过就这一句,之后叫人拿了从茶水铺子借来的绣花针,给李清珮扎了四缝,有那黑血流出。
&ep;&ep;少顷之后李清珮就觉得好了许多。
&ep;&ep;彩蝶自然是欣喜万分,对那男子道,“先生真是妙手回春,婢子这里替夫人谢过先生。”又从摸出装了银锭的荷包出来,道,“一点薄礼,还请收下。”
&ep;&ep;男子却道,“我刚才跟李妈妈说过了,不收银子,只要搭个车一同回通州便可。”
&ep;&ep;彩蝶有些拿不定主意,好在李清珮已经恢复了许多,在马车内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道,“先生刚刚救了妾身,不过这一点请托,有何不可?彩蝶,你把后面你那辆马车空了出来给先生用。”
&ep;&ep;“多谢夫人。”男子不卑不亢道。
&ep;&ep;之后一路无话,到了傍晚时分就到了通州,在通州河口遇到俩穿着黑色短褐的男仆,把那男子接过去。
&ep;&ep;在圣尊皇后的推行下,大赵风气开放,没有男女大防,但是李清珮毕竟是孤身女子,又和此人萍水相逢,不想过多深交,道了谢便客客气气的分开了。
&ep;&ep;到了通州的宅邸,舒舒服服的漱洗了一番,已经没有胀痛感了,但还是吃了彩蝶送来的消食的药丸,之后便是沉沉的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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