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鸿忙摆手,示意无妨,金于是说:“有事儿就和哥们儿微信联系。”
&ep;&ep;“好好。”江鸿点头道。
&ep;&ep;营房吹哨,提醒他们速度去洗澡,金明显不当一回事,便带着贺简先走了,留下张锡廷与江鸿对视。
&ep;&ep;“让我猜猜,”张锡廷说,“他们搞错人了,是不是?你是凡人?怎么进来的?”
&ep;&ep;张锡廷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太聪明了。
&ep;&ep;路边骑在摩托车上的陆修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
&ep;&ep;“不是,但差不多。”江鸿也小声道,“我什么都不懂,最开始真的被吓着了。”
&ep;&ep;“回去吧,”张锡廷说,“回去也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空了我会去看你的,到时候你也许已经不记得我了。”
&ep;&ep;江鸿闻言有点难过,张锡廷却笑道:“我们还可以重新当朋友,再见。”
&ep;&ep;“再见。”江鸿听到这话时,又高兴起来,隔着围栏,与张锡廷击了下掌,张锡廷潇洒一挥手,回了营房。
&ep;&ep;在这个月夜里,江鸿只觉得十分失落。
&ep;&ep;他慢慢地走回陆修身后,跨上摩托,回程时陆修开得很慢,仿佛想带着他欣赏这月下的大江大河、宏伟山川,一片银白的世间,每一片树叶都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犹如浩瀚的灵力之海中,浮沉的无数碎浪。
&ep;&ep;第二天,江鸿带齐了行李,与陆修在咸阳机场候机,陆修开始检查江鸿的手机,把所有加上的学校联系人删除,学校网页浏览记录清理掉。
&ep;&ep;昨夜离开军营后,陆修便几乎没有说过话。
&ep;&ep;“学长,”江鸿说,“机票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ep;&ep;“学校报销。”陆修戴着墨镜,无聊地坐在商务座上发呆。
&ep;&ep;江鸿忍不住侧头看他,觉得有点对不起陆修,又想到曹斌说的话,问道:“学长。”
&ep;&ep;陆修:“?”
&ep;&ep;陆修稍侧过头,摘下墨镜,示意他有话就说。
&ep;&ep;“你家和我家……”江鸿又问,“是世交吗?”
&ep;&ep;“谁告诉你的?校长吗?问这些做什么?”陆修随口答道,又把墨镜戴上了。
&ep;&ep;江鸿:“也是,待会儿也记不得了。”
&ep;&ep;陆修继续出神,江鸿说:“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ep;&ep;陆修没搭理江鸿,江鸿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小声道:“学长,你也是……妖,对不对?”
&ep;&ep;陆修再次摘下墨镜,说:“你想看?”
&ep;&ep;“不不不。”江鸿忙拒绝了他的好意,生怕陆修领子上又变出一个什么头来,说也奇怪,他其实一直隐隐约约,猜到了陆修的身份也是妖怪,可不知为何他半点也不怕陆修,反而把他当成最信任的人。
&ep;&ep;“你多少岁了?”江鸿又问,“你是不是认识我的祖先?”
&ep;&ep;“告诉你了,”陆修又说,“你会回学校么?”
&ep;&ep;江鸿想了想,没有再问下去。
&ep;&ep;飞机抵达重庆,越是离家近了,江鸿越觉得有着莫名的不舍。
&ep;&ep;“你以后会来找我么?”江鸿又问。
&ep;&ep;“不会。”陆修打了个车,把江鸿的行李放上车,与他坐在后座。
&ep;&ep;“嗯。”江鸿说。
&ep;&ep;陆修手指抵在一起,朝车窗外看,片刻后又说:“飞过重庆,顺路的话,会看看你,但你发现不了我。”
&ep;&ep;江鸿伤感地笑了笑,说:“好吧。”
&ep;&ep;“回去重新考个好大学,”陆修淡淡道,“会有别的学长照顾你。”
&ep;&ep;江鸿挠了挠头,的士到了家小区门口,又是傍晚了——一切都如此熟悉。
&ep;&ep;“对不起,学长,”江鸿拖着行李箱,忽然回头,朝陆修说,“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ep;&ep;陆修摘了墨镜,沉默地稍稍低头,看着他。
&ep;&ep;江鸿站在路上,慢慢地走回去,似乎放慢步伐,还能与陆修多相处一会儿。
&ep;&ep;“一百六十年前,”陆修忽然说,“在羊卓雍措湖畔,有一个人,为我封正。”
&ep;&ep;江鸿:“?”
&ep;&ep;江鸿转头,看着陆修,现出询问的神色。
&ep;&ep;“你知道封正么?”陆修说。
&ep;&ep;“那是什么?”江鸿对此一无所知。
&ep;&ep;“世间的妖,修炼至大成境时,便拥有了跃升至另一境界的能力。”陆修说,“有些变为人,有些则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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