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眼神,挑起长眸,脸色突然阴沉下去。
&ep;&ep;众人只见变脸太快的禹王俯视适才不分场合开口的谢二,目无下尘。
&ep;&ep;他笑容凉凉的:“对了,孤刚才是在问迟砚,可不是问你,你插什么嘴?孤最烦没有自知之明的阿猫阿狗,聒噪。”
&ep;&ep;“是不是想死?烦死孤了!”钦玉直接把桌上玻璃盏摔在地上,抱怨道。
&ep;&ep;这一串的话和清脆响声瞬间导致四周落针可闻。
&ep;&ep;场子骤冷。
&ep;&ep;谢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满脸臊红,心生恐惧。
&ep;&ep;因为钦玉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短刀,起身而来。
&ep;&ep;“江晟。”钦玉笑弧充斥恶趣味。
&ep;&ep;他在明晃晃告诉江晟他要杀人。
&ep;&ep;“在!”江晟霎时酒醒,顺口回道。
&ep;&ep;甫一瞅见钦玉神色,心中暗叫不妙,赶忙递给贺兰敏一个眼神,然后起身小跑到钦玉身边。
&ep;&ep;这祖宗德性可是一不高兴就要杀人。
&ep;&ep;但这里可不是战场上,不可随意见血。
&ep;&ep;江晟稳住心神,小声道:“祖宗,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你就算自己不在乎,看在我的面上,消消气。”
&ep;&ep;贺兰敏也适时说了些好话。
&ep;&ep;而钦玉闻言,理直气壮道:“孤脾气一直好着呢。”
&ep;&ep;江晟留着冷汗,连连附和夸赞:“当然了,你的好脾气在长安城都遐迩闻名,谁都和你比不了。”
&ep;&ep;“那是自然。”钦玉心情好转,翘起唇角,收了刀坐回去,自夸又大度道,“谁叫孤脾气好呢,下次不要再让孤看到他。”
&ep;&ep;钦玉松了口,江晟随即站起来出来打圆场。
&ep;&ep;紧张气氛这才消失。
&ep;&ep;这禹王果真如传闻所言,喜怒无常,心性至恶至纯。
&ep;&ep;小风波翻篇,席间畅谈声再起。
&ep;&ep;而躲过杀头的谢二只能苦闷独饮美酒,愤愤地看着舞姬的表演。
&ep;&ep;酒过二巡。
&ep;&ep;钦玉招来江晟,低声说:“东西呢?”
&ep;&ep;“在后面。”
&ep;&ep;“嗯。”钦玉真开心了。
&ep;&ep;看久了舞蹈,钦玉变得兴致缺缺,他一口干尽杯中葡萄酒,“没意思,孤先走了。”
&ep;&ep;撂下话急不可耐消失。
&ep;&ep;“诶,六郎!”
&ep;&ep;江晟没留住人,好在人到底是走了个过场,且现下宴会气氛正浓,主人公离去,虽败兴但宴会还要继续。
&ep;&ep;江晟瞟贺兰敏一眼,与其交接一个不露痕迹的眼色,开口道:“诸位,大王虽走了,但我花重金请来了两个舞妓,精通胡旋舞、绿腰舞,当称得上是天上才有的。”
&ep;&ep;“只有天上才有,那不得见识见识,就是这好像没听小侯爷你提过?”有人道。
&ep;&ep;“这不是给大家一个惊喜嘛!”
&ep;&ep;“既然是惊喜,又是小侯爷亲自安排,一定要看看。”
&ep;&ep;“......”附和声不断。
&ep;&ep;“小侯爷,不是有送礼环节吗?大王走了,我们还怎么送礼?”
&ep;&ep;“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江晟随口搪塞,马不停蹄拍拍手。
&ep;&ep;声落,清幽的丝竹声起。
&ep;&ep;两名罩薄纱、下搭翠绿锦裤的赤足胡姬出现在中央。
&ep;&ep;二人一头卷发,身上戴着绚丽金银首饰,上臂套金质臂钏,拢长条彩带,足踝系红绳脚链,链上挂满小铃铛。
&ep;&ep;鼓、笛、钹声响动,交汇。
&ep;&ep;舞姬旋舞,一颦一笑,美艳动人,悦耳的铃铛声也融进了丝竹声中,毫无违和感。
&ep;&ep;花容月貌的胡姬以及舞姿瞬间俘获少年郎的心,就连眼界高的谢二也看直了眼。
&ep;&ep;待舞毕,众人意犹未尽,俨然忘却要事。
&ep;&ep;许久,众人回神,拊掌大笑,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