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干巴巴地应付她一句,语气很窘迫。
&ep;&ep;薄唇干涸,不像是撒谎。
&ep;&ep;床侧柜上放着一只保温杯,瓶盖扣得紧紧的。
&ep;&ep;姜泠想起他手臂骨折的事实,也没理由说他窝囊,一边在心里敲木鱼,一边过去帮他。
&ep;&ep;好像,这是第一次和平相处。
&ep;&ep;保温杯拧开,热腾腾的甜香气扑面而来。
&ep;&ep;是一盅桂圆姜茶。
&ep;&ep;“你喜欢喝这个?”她惊诧。
&ep;&ep;“没办法,身体比较虚。”
&ep;&ep;他轻轻咳嗽着,从她这里接过杯子,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
&ep;&ep;“大夫,我好像有点害怕。”
&ep;&ep;他像一只纸做的鲨鱼,泄了气,黏黏地赖着她,捉着她的手。
&ep;&ep;“怕看见死人吗?”
&ep;&ep;她淡淡确认。
&ep;&ep;“嗯。”他点头。
&ep;&ep;看着他这幅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姜泠彻底歇了盘问的意思。
&ep;&ep;无论好人坏人,其实都是怕死的。
&ep;&ep;因为他们都是人。
&ep;&ep;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子杀人。
&ep;&ep;“等会隔壁床的家属会来,这里应该挺吵。”
&ep;&ep;她把保温杯塞到他手里。
&ep;&ep;“你去我休息室睡吧。”
&ep;&ep;在看不见的暗处,男人的唇角含有久违的得逞欲意。
&ep;&ep;无论过了多久,他和他的姜医生,都是睡一张床的。
&ep;&ep;再转身面对她时,又是恰到好处的“虚弱无助”。
&ep;&ep;“好啊……谢谢大夫哦。”
&ep;&ep;姜泠表示没什么。
&ep;&ep;她动手帮他把东西从病房搬到休息室,脑子里想的是等他睡完就把床单换了。
&ep;&ep;一不留神,在休息室里又绊了一脚。
&ep;&ep;是她的鞋。
&ep;&ep;鞋底脱胶得太厉害,再加上刚才从花园跑回来的时候踩到了水坑,已经脏污得不能看。
&ep;&ep;本来打算和裴述一起去买鞋,现在估计等不了那么久。
&ep;&ep;“你穿我的吧,我这有双新的。”
&ep;&ep;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热情示好,不等她回应,直接蹲了下来。
&ep;&ep;脚踝一凉。
&ep;&ep;是他单膝跪在地上,用纸巾帮她擦拭脚踝处的水渍。
&ep;&ep;肌肤触碰,细碎撩人的颤栗。
&ep;&ep;“唔……你别碰,脏。”
&ep;&ep;她难得失态,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到床上。
&ep;&ep;女人的纤足宛若从鞋中脱出来的清冷月色,骨感苍白,被男人拢在掌心仔细擦拭,呵护如珍宝。
&ep;&ep;“别动。”
&ep;&ep;“不脏。”
&ep;&ep;他的姜医生,从来都不脏。
&ep;&ep;男人的力道之温柔甚至让人难以想象,南洋家主的这双手,是能直接拧断脊椎的。
&ep;&ep;由于他的过分温柔,她也换成了更舒服的坐姿。
&ep;&ep;动作间,裤管向上挽。
&ep;&ep;膝盖的青痕,隐约可见。
&ep;&ep;“有人欺负你,你男朋友也不帮你出气?”
&ep;&ep;他闷闷地问。
&ep;&ep;像是揣测,像是肯定句。
&ep;&ep;姜泠刚要埋怨他瞎说,他又加了一句。
&ep;&ep;“裴述回答不了的问题,我都可以给你答案。”
&ep;&ep;暗流涌动的眸光交汇,像是久别重逢的唤醒。
&ep;&ep;“没什么事的话,你明天就出院吧。”
&ep;&ep;她忽然回避道,语气清冷低落。
&ep;&ep;“如你所见,医院阴气重,凶多吉少。”
&ep;&ep;“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这里水深,不宜久留。”
&ep;&ep;“我呢,就是一个随叫随到的医生,谈不上什么出气。”
&ep;&ep;他很耐心地听她说完,扔掉纸巾,直接握住她的脚踝。
&ep;&ep;“做我的医生,我帮你出气。”
&ep;&ep;无形的侵犯从脚踝开始,往上,往深。
&ep;&ep;直到膝盖。
&ep;&ep;后入时,他用手掌垫住保护好多次的膝盖。
&ep;&ep;那年在南洋,“随叫随到”也是私人医生的职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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