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汪总管的计画可有进展?」徐国公有些不耐。
&ep;&ep;「是,汪公公命小人带来好消息。其一,万贵妃已决定助韩王得位;再者,汪总管曾答应国公,在韩王与国公千金大婚之后,便会送来宝贵信物。」
&ep;&ep;周连自怀中取出一方金匣,双手呈上。
&ep;&ep;金匣中乃是一枚青玉大印。徐俌取出玉印,印纽上铸闢邪神兽,卧镇印台之上,此乃国君所用的猒胜之印,印文为九叠文篆书体,印上刻着「天命明德表正万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
&ep;&ep;是传国御璽。
&ep;&ep;徐俌深吸了一口气。
&ep;&ep;为求谨慎,徐俌取出藏于书房的建文朝御旨,比对皇帝鈐印,两相对照,是同一枚,千真万确。
&ep;&ep;「果然是太祖御璽『凝命神宝』,汪公公诚不欺我!」徐俌双拳紧握,仰天呼喊,「老夫等待多年,伺机匡復社稷,现在,该是时候将大位交还给太祖后人。」
&ep;&ep;终于。
&ep;&ep;筹画多年,现在终于可以付诸实行。
&ep;&ep;当年在燕王朱棣的淫威之下,徐俌的先人――徐达长子徐辉祖不得不假意称臣,然而徐府三代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建文帝。
&ep;&ep;十年前,徐俌父亲的门生――大理寺少卿谢瑺来访,声称他在偶然在大理寺旧簿籍中,发现了一袭旧袈裟和几本手抄佛经,佛经页末都註明「白云寺」。
&ep;&ep;谢瑺翻查旧案,并讯问过几位老寺正才得知,正统五年曾有「广西僧人,诡称建文皇帝」一案。
&ep;&ep;簿籍记载:
&ep;&ep;正统五年思恩知府岑英路经广西白云寺,所有僧人皆跪,唯一老僧独坐,问他为何不跪,答曰:「我乃建文帝也」。
&ep;&ep;又见寺壁上题诗:
&ep;&ep;流落西南四十秋,萧萧白发已盈头。
&ep;&ep;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
&ep;&ep;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收。
&ep;&ep;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ep;&ep;岑英心觉有异,下令将全寺僧人扣留,将老僧押解进京,上书奏请英宗皇帝定夺。
&ep;&ep;英宗不敢轻忽,将全案交由大理寺密审。
&ep;&ep;根据卷册内供词,该名僧人乃是钧州人杨行祥,年已九十馀,谎称自己是建文帝,欲行悖逆,下狱后病卒,同谋僧十二人,皆戍辽东。全案结。
&ep;&ep;谢瑺阅卷后,心生疑虑,认为此案审理过程过于草率,继续追查后,才发现此案另有别卷,却被弃置一隅,未列于同案籍内。
&ep;&ep;根据别卷内所载供词,大理寺卿曾传召早年侍奉建文帝的老太监吴亮,前来辨认老僧面容,因帝左脚趾有黑痣,又提及事帝进膳时曾将肴肉遗落之旧事,进而主僕相认,涕泣不止。
&ep;&ep;老僧自述,当日金川门之变,燕王兵临城下,他先在皇宫内四处放火,掩人耳目,好与和简太子朱文奎一同出逃,两人在监察御史叶希贤、翰林院编修程济等九人的护送下,从南京逃往浙江,再转往贵州,在贵州长顺落脚。建文帝见復位无望,就在长顺的白云寺出家为僧,直到被思恩知府寻获。
&ep;&ep;大理寺审后不敢专擅,将全案交由英宗皇帝定夺。
&ep;&ep;英宗阅遍案宗后,以谋反之罪,将老僧秘密处死。
&ep;&ep;思及往事,徐俌依旧义愤难平。
&ep;&ep;「你说,英宗皇帝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老僧处死?」
&ep;&ep;「是,国公所言极是。」周连顺着答腔。
&ep;&ep;「幸亏老夫未曾放弃追查。」
&ep;&ep;当年徐俌听闻此案,推测建文帝回宫是真,且与帝一同出逃的和简太子应该安全无恙。为寻找建文帝后人,徐俌要谢瑺居中牵线,结识了大内御马监总管汪直,徐俌欲恢復旧朝,汪直野心勃勃,两人一拍即合,倾尽中山王府与大内之人力物力后,终于在白云山山脚的镇寧村中,找到和简太子年方七岁的嫡长孙朱仲鋆。
&ep;&ep;原来和简太子曾与当地女子婚配,并生下一子,兴许是多年积鬱成疾,幼子诞生不久即病故,但留有国璽和金册传世。
&ep;&ep;为保全建文帝血脉,徐俌将皇世子朱仲鋆送往陕西平凉,交由太祖一脉且膝下无子的韩王抚养,对外则称其为侍妾所生庶子。
&ep;&ep;世子天生温文儒雅,颖慧好学,颇有其曾祖懿文太子之风,在朱仲鋆及冠袭爵后,徐俌便安排他与自家嫡女成婚,两人家世匹配,又是王亲与世家联姻,在金陵城中蔚为佳话。。
&ep;&ep;如今一切都按计画顺利进行。
&ep;&ep;「小人恭贺国公一偿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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