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先前温和的样子,“从前的竹笙院还给你留着,小阑记得路吧?叔父得早点去回你叔祖,便不陪你进去了。”
&ep;&ep;“叔父说的哪里话?回我自己家,还用外人陪吗?”
&ep;&ep;这话说得毫不留情,苏严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住。
&ep;&ep;苏页也不管他,径自下了马车,也不管侧门正门,抬脚就进。
&ep;&ep;此时他身上依旧是那套粗布袄,一看就是乡下打扮,不知苏严是忘了还是故意,接连两日都没让他换身衣服。
&ep;&ep;门口的仆从当着苏严的面便开始嘀嘀咕咕,而苏严竟连半句斥责都没有。
&ep;&ep;苏页冷笑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作吧,早晚会自食恶果。
&ep;&ep;从侧门进来,绕过影壁,穿过回廊,苏页循着过往的记忆朝后宅走去。
&ep;&ep;满院子的仆从竟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的看上去十分忙碌,苏页穿梭其中,虽然没人拦他,却也没人上来给他见礼引路,只由着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走。
&ep;&ep;这个下马威,苏页给满分。
&ep;&ep;此情此景,若真是从前的苏夜阑在此,估计会气到吐血,然而,换作是他,就另当别论了。
&ep;&ep;他甚至还能保持微笑。
&ep;&ep;兴许是考虑到苏夜阑还要在府中出门子,竹笙院倒是没有大动,只是屋里屋外的仆从全都换了,博古架上名贵摆件也少了许多。
&ep;&ep;苏页看着熟悉的一切,眼眶微微发酸。
&ep;&ep;虽然只是穿越,然而那些记忆深深地根植在他的脑子里,就像自己亲自经历过一遍似的,想要完全置身事外,却是不能的。
&ep;&ep;自从苏页踏进院子,仆从们便一下子退了个干净,他来了小半个时辰,竟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
&ep;&ep;苏页眼中闪过讥讽之色,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制住!
&ep;&ep;他抓起架上一只细颈白瓷瓶,“哗”的一声扔到地上,厉声喝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ep;&ep;脆响过后,院内依旧静悄悄。
&ep;&ep;苏页心里冷笑,面上却表现出怒不可遏的模样,大声嚷道:“不出来是吧?那我就接着砸,等我把这满屋子的家什砸玩了,我看受罚的是我还是你们!”
&ep;&ep;话间刚落,又是“哗啦”一声,白玉璧玺碎成一块块。
&ep;&ep;苏页就手抄起青铜酒器,毫不犹豫地扔向庭中的陶瓮。
&ep;&ep;旁边忽地扑过来一个人影,好巧不巧地被酒器砸中,尽管疼得呲牙咧嘴,那人还是跪到地上,痛心疾首地劝道:“爷,停手罢,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呀!”
&ep;&ep;这人一带头,一个个仆从接二连三地从树干后、回廊里冲出来,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虽然嘴里纷纷喊着“爷息怒”,眼中却满是怨怼之态,没有丝毫诚意。
&ep;&ep;苏页冷笑,“息怒?平白无故地我为何发怒?”
&ep;&ep;说着,他手上不停,只挑着最好的东西一通砸。
&ep;&ep;为首之人看着满屋狼藉,终于硬气不得,连滚带爬地跪到苏页跟前,哭喊道:“爷诶,求您停手罢,给奴才们留条活路!”
&ep;&ep;“活路?若是今天渴不死我,我再考虑给你活路!”
&ep;&ep;那人一听,瞬间福如心至,给身后的小仆递了个眼色,小仆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抱着一壶滚烫的热茶回来。
&ep;&ep;尽管如此,管事还是嫌他慢踹了他两脚——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苏页又扯碎了两幅绢画。
&ep;&ep;直到面前摆上了热茶,苏页才彻底消停下来。
&ep;&ep;管事抄着手站在他跟前,语气中满是埋怨,“爷,您以后若是渴了,直接吩咐小子们烧水便好,可别再糟蹋这些好东西了,您受得,奴才们可受不得呀!”
&ep;&ep;苏页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平静无波的脸上顿时带上了笑。
&ep;&ep;管事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ep;&ep;然而,下一秒,他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苏页一脚踹到地上,身下的碎片扎得他嗷嗷直叫。
&ep;&ep;“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想怎么做,不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教!”
&ep;&ep;苏页一只脚踩在他的肩上,手肘搭在膝盖处,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以为你是那人的心腹,我便治不了你吗?咱们不妨试试,是你的口信快,还是我的刀快!”
&ep;&ep;说着,便从架上取下一把弯刀,直直地抵在管事喉间。
&ep;&ep;管事吓得举起双手,抖如筛糠,“别、别,奴才该死,奴才说错话了,爷饶命、饶命……”
&ep;&ep;苏页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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