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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乎不知道什么属性的矿石抛入铜鼎之后,铜鼎中突然冒出浓重的白烟,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厚重的炉鼎突然炸裂开来。

&ep;&ep;萧珩与皇后所在的位置离炉鼎最近,皇后似乎早有准备,第一时间被心腹带离。

&ep;&ep;樊铭也留了一分心眼,他怕这个老道出什么幺蛾子,一早就站在他身边戒备。

&ep;&ep;谁都没想到铜鼎会突然爆炸,众人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时代没有火药,语言中根本就没有“爆炸”这个词。

&ep;&ep;鼎中之物飞溅出来,巨大的铜鼎也被反冲力震飞,直直地朝着萧珩压过来。

&ep;&ep;众侍卫来不及反应,樊铭站得远,即使插双翅膀也赶不过来。

&ep;&ep;眼瞅着萧珩就要被巨大的铜鼎压住,霍达突然扑身而上,将他紧紧护在身下。

&ep;&ep;“达子!!!”殿内回荡着年轻的帝王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ep;&ep;铜鼎厚重的耳朵压在了霍达的背上,霍达一口鲜血喷在萧珩前襟,尽管如此,他依旧死死地撑着手臂,护住萧珩。

&ep;&ep;萧珩疯了,声嘶力竭地喊道:“来人!快来人!”

&ep;&ep;护卫们纷纷围上去,合力将铜鼎移开。

&ep;&ep;樊铭小心地把霍达扶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懊恼、担忧,还有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没脸承认的庆幸。

&ep;&ep;萧珩疯狂地大喊,“太医!太医何在?”霍达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接连呕出好几口血。

&ep;&ep;萧珩颤着手去给他擦,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达子,别说话,不会有事的,表哥不会让你有事!”

&ep;&ep;霍达握住他的手臂,试图露出一个笑脸,然而表情却因为巨大的疼痛而变得扭曲。

&ep;&ep;萧珩真的哭了,“太医——太医!!!”

&ep;&ep;太医还没有到,苏页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他扶住霍达的身体,颤着声音说道:“陛下,请先不要动他,要让太医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断。”

&ep;&ep;“好、好!”萧珩跪在地上,听话得像个孩子。

&ep;&ep;太医馆距离大殿尚有一段距离,苏页担心来不及,干脆撕开霍达的衣服,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由于雪娃的关系他特意向章老学了几分手艺,应付这样的外伤不在话下。

&ep;&ep;大殿内有片刻的混乱,之后又被冲进来的禁军镇压下去,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异动。

&ep;&ep;白胡子道人在被禁军锁住的那一刻就服毒自尽了,皇后见行动失败正要趁乱溜走,却被樊铭一脚踹到了地上。

&ep;&ep;萧珩看到她,满心的担忧、愤怒和懊恼终于找到发泄口,他突然从地上跳起来,狠狠地掐住皇后的脖子。

&ep;&ep;“放开……我……”皇后瞪大眼睛,脸迅速涨红起来,她抓住萧珩的手,死命地挠抓。

&ep;&ep;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萧珩起了杀心。

&ep;&ep;闵政走过来,躬身劝道:“陛下,谋逆之罪,不值得您亲自动手。”

&ep;&ep;萧珩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敢杀朕、敢伤达子,朕就要亲自了结了她!”

&ep;&ep;闵政叹了口气,温声说道:“把她交给宗正寺吧,就当是……看在生生的面子上。”

&ep;&ep;闵生,萧珩唯一的子嗣,皇后亲生的双儿,不出意外会是大元朝的下一任皇帝,他不能背负一个母后被父皇活活掐死的名声。

&ep;&ep;霍达靠在樊铭身上,虚弱地说道:“表哥,别……”

&ep;&ep;萧珩闭了闭眼,终于放手。

&ep;&ep;“咳、咳咳!”皇后剧烈地咳嗽着,仓皇逃蹿。

&ep;&ep;霍达貌似无意地伸展开双腿,好巧不巧地挡在皇后身前,皇后猝不及防地被绊了一跤,尖叫着向前扑去。

&ep;&ep;前面就是那方铜鼎,鼎内的余火尚未扑灭,还有各种不知名的矿物粉末,皇后的头发被火点燃,继而是华丽的宫装,眨眼的工夫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ep;&ep;她疯狂地在地上翻滚着,发出渗人的惨叫。

&ep;&ep;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上前,直到皇后被她自己一手安排的铜鼎烧成黑炭,大殿内才重新恢复了安静。

&ep;&ep;死一般的安静。

&ep;&ep;御医姗姗来迟。

&ep;&ep;萧珩没有怪罪,反而用堪称慈和的语气叫他们好好诊治。

&ep;&ep;然而,足足十个御医在看过萧珩的情况之后无一例外地跪地请罪。

&ep;&ep;萧珩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桌案。

&ep;&ep;霍达被转移到安居殿,那是萧珩的寝宫,虽于礼不合,却没有人敢说出反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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