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应该有人心里比自已更不好受吧!裴婧看了看裴嬿,笑道:“也不怪嫊妹妹心里欢喜,她在幽篁馆那么个冷僻的地方,一住就是一年多,好容易能再得了圣上的青眼,便是我也替嫊妹妹高兴呢。”
&ep;&ep;几句话间便可看出,还不到十二个时辰,裴嫊在宫里的这三个亲人如今对她的态度已经和先前大为不同,亲妹妹对她心中生疑,嫉恨交加。堂姐在一边冷眼旁观,煽风点火。地位最高的那位太后姑母,倒是对她又关爱亲呢起来,到了午膳的时候,还留了裴嫊陪她一起用膳。
&ep;&ep;裴嫊在心里叹气,原来在这宫里,所谓的人心可以因为某一个人做了某件事就这么轻易的发生改变,真真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ep;&ep;好容易陪太后吃完饭,裴嫊刚一步出永寿宫的大门,就见一个有些眼生的小宫女走上前来,朝她行礼道:“奴婢春樱见过裴美人,奴婢是春华轩侍奉美人的婢子。云珍姐姐打发奴婢来回禀美人,春华轩一早就已经收拾好了,美人先前在幽篁馆的东西也已经全都搬到春华轩了。美人若是要回宫歇息,直接往春华轩去便好。”
&ep;&ep;因云珍素来稳重,裴嫊便留她在幽篁馆里守门,出门时只带了云香随侍在侧。她本以为就算她搬去春华轩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两三天功夫总是要的吧?哪知自己不过到太后这里请了个安,说了半天的话,自个的全部家当就已经挪了窝了。
&ep;&ep;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到春华轩去问问云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让那宫女带路,往春华轩行去。
&ep;&ep;路上顺便问了春樱几句,方知她是和自己同年入宫的,那年弘昌帝的后宫一下子多了二十多个女人,便放出去一批年纪大了的宫女内侍,又从民间重新征召了一批少女入宫做了宫女。她和另一个叫春柳的学过宫里的规矩后被分派到春华轩,留待伺候以后入住进来的贵人。
&ep;&ep;春樱虽然看着年纪小,性子却颇为稳重,裴嫊问一句,她答一句,并不多话。裴嫊问了她一路,也只知道昨天晚上便有人去传了弘昌帝的旨意,又送了些东西,命她们连夜把春华轩收拾出来,第二日新封的裴美人便会住进来。
&ep;&ep;弘昌帝怎么是个这般性急之人,裴嫊有些纳闷。等她到了春华轩,发现对面的秋实轩也有几个人在进进出去的搬东西,郑蕴秀正立在门口清点着两个内侍抬来的几只书箱。
&ep;&ep;见到裴嫊过来了,郑蕴秀目光一亮,迎上几步道:“姐姐可回来了,方才我去拜访姐姐,云珍说姐姐还在太后那里尚未回来,害我等了姐姐半日。再没想到,咱们姐妹有朝一日竟能住得这样近,以后我再来看姐姐,再不用走那么远的路了,多亏姐姐在圣上面前提到我,我这是沾了姐姐的光了。”
&ep;&ep;郑蕴秀越是表达她对裴嫊的感激之情,裴嫊就越觉得郁闷,明明她才是沾光的那一个好不好?是你家圣上心疼你每次去幽篁馆走太远的路,这才让我住你对门。也是你家圣上知道你素来怕热,流光阁的位置又是个晒着日头最多的宫室,多让你在那个蒸笼里呆一天都舍不得,这才赶紧把你挪到了秋实轩这么个阴凉的院落里。
&ep;&ep;裴嫊很怀疑郑蕴秀是真不知道这一切事情背后的真相呢,还是说弘昌帝把她护得太好,至今什么都没告诉她,只是默默的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ep;&ep;因为此刻在裴嫊的眼中,这简直就是一件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事。任何一点细微之处的蛛丝马迹都能叫裴嫊联想到弘昌帝对郑蕴秀的用心。
&ep;&ep;就说二人所居的宫院吧,裴嫊的叫春华轩,听着好听,春季为四季之首,百花盛开,花开锦绣,可惜却是华而不实,花无百日红,转眼便调零成泥碾作尘。而郑蕴秀所居的秋实轩呢,秋天可是一个硕果累累的季节,真正能摘到果子的时候。
&ep;&ep;裴嫊应酬了郑蕴秀几句,便推说自已要先回去整理一番,方辞了她步入自己的宫院。
&ep;&ep;她一进去,便见两个内侍正在云珍的指挥下摆放着一些陈设。便命云香去替了云珍指挥,让云珍带她先去卧房一观。
&ep;&ep;不得不说,品级高了一级,相应的卧房也比幽篁馆的那个大了不少,但比之她做婕妤时住的扶兰院仍是差了些。紫檀雕花的卧榻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上面的雨过天青的帐子倒是新挂上去的。
&ep;&ep;云珍见裴嫊面色不悦,便解释道卧榻上的被褥被春柳一早就拿出去晒了。裴嫊蹙眉道,“我一贯不喜欢用外面的东西,我在幽篁馆的那套卧具呢,一会儿还是用那个。”
&ep;&ep;云珍忙道,“奴婢知道美人的习惯,一把东西抬到这边,便开了箱子,取出来晾晒了出去。”
&ep;&ep;“今儿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搬的这样突然?”裴嫊问道。
&ep;&ep;“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会事,早上美人刚出门没久,就过来了一位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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