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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那一场大病,在床上足足躺了有几个月,裴嫊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ep;&ep;她摇摇头,哪有人会希望自己长卧病榻的呢,自己真是有些神智不清了。

&ep;&ep;橘泉服侍她用了一碗稀粥,停了片刻,又喂她喝了药。小心细致的伺候着她,却并不再多言一句,若是裴嫊问她什么,她才简短的回上一句二句。

&ep;&ep;“橘泉,我妹妹呢,那日我落水之后,后来德妃是不是放过了她?”

&ep;&ep;橘泉点了点头,心里却道:“那日之事后,德妃算是放过了她,但有人却不会放过她。”

&ep;&ep;裴嫊却舒了一口气,她隐约觉得橘泉在她面前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儿,格外的沉默寡言。

&ep;&ep;她想了想问道:“圣上可责罚你们了?”虽然她觉得她在弘昌帝心目中不过就是一个床上的玩偶罢了,但是也许他仍然会因此而生气,毕竟她这一落水生病,他可就有好几天不能再拿她取乐子了。

&ep;&ep;橘泉果然答道:“圣上罚了奴婢们半年的月钱,以责罚奴婢们护主不利,让娘娘险些有性命之忧。”弘昌帝对她的处罚岂止是罚半年月钱这么简单,不过,她可不敢全说出来。

&ep;&ep;裴嫊很有些歉意,若不是她执意不听劝,一定要去御花园散心,又如何会生出这些事来。“都是我不好,反倒连累你们受了责罚,你们被罚的月钱,我回头补给你们。”

&ep;&ep;橘泉仍是面无表情的道:“奴婢不敢,奴婢做错了事,理当受罚。”

&ep;&ep;见她一脸默然的坚绝,裴嫊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又问道:“当日是谁把我撞入湖里的?”

&ep;&ep;虽然知道定然是德妃手下的人,但是一来当时一片混乱,弘昌帝能不能查出来是一回事,二来便是查出来了,弘昌帝会为了她出头,去责罚德妃吗?

&ep;&ep;“这,圣上正在彻查之中。”

&ep;&ep;果然如此,从掌宫之权至今仍在德妃手中,连弘昌帝最心爱的郑蕴秀都没能分了去就可看出,德妃纵然如今圣宠大不如前,但仍在弘昌帝心中有着一份特殊的位置。

&ep;&ep;裴嫊有些无力地合上双目,虽然明知橘泉对她隐瞒了不少消息,但只觉一阵倦意袭来,再也无力继续追问,不久便又再度沉沉睡去。

&ep;&ep;过了好几天,裴嫊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却始终不曾见弘昌帝回同心居看她一看。裴嫊既怕见到他,但见他始终不露一面,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ep;&ep;第六天晚上,裴嫊正要就寝,忽然听见一阵女子尖利的哭喊声,“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ep;&ep;这声音极为耳熟,裴嫊一听之下大吃一惊,急忙披衣下床要去看个究竟,才刚下得床来,便见她妹妹裴嬿披头散发,步履凌乱地奔了进来,一头扑在她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大腿,哭道:“姐姐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嬿儿知道错了,你别怪我,救救我吧,帮我跟圣上求求情,我不想去报恩寺,我不想出家做尼姑,你救救我吧,姐姐,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去跟圣上说啊,我只是想带你出去散心,我也不知道最后会这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害你的,求求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ep;&ep;裴嫊完全被她这么一长串语无伦次的话给搞懵了,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急忙要把她扶起来,哪知裴嬿只管紧紧抱着她不撒手。裴嫊无奈,只得自己蹲□子抱着妹妹的双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嬿儿不怕,姐姐一定会救你的,可是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这么惊恐无措?”

&ep;&ep;裴嬿睁大了一双惶恐的泪眼,拿袖子抹了抹满脸的泪水,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道:“圣上,圣上要把我赶出宫,让我去报恩寺出家,落发为尼,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出家啊,姐姐,你救救我啊?”

&ep;&ep;裴嫊越听越是奇怪,“好端端的,圣上为何要让你去出家?”

&ep;&ep;“还不是因为姐姐?”

&ep;&ep;“因为我?”裴嫊更是惊奇。

&ep;&ep;“都怪我那天硬要拉着姐姐去御花园里散心,结果遇到德妃,害姐姐落到湖里,大病一场。所以圣上才恼了我,要罚我去报恩寺出家。”

&ep;&ep;原来是为了这个,裴嫊莫名松了一口气,却更是不解。一边掏出帕子来为她细细擦去脸上的泪痕,问道:“我落到湖里和你有什么相干,更何况我也并没有大病一场,不过是受了惊吓,养了几天,现下已经全好了。圣上想来不会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要罚你出家为尼,这几日,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还是德妃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ep;&ep;裴嬿摇摇头,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害怕到极点的麻木,“不是德妃做的,她,她在三日前已经被贬为庶人,圣上还赐了她三尺白绫,她,她已经死了。”

&ep;&ep;“什么,你说什么?”裴嫊不敢置信地抓紧裴嬿的肩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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