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下午,因为没有什么事,我如约再次光临“迷离夜”。
&ep;&ep;那位妖娆的领班看见我再次姗姗而来,十分惊讶。以前我都是每隔两周过来放松一次,雷打不动;象这样昨天才来今天又来的情况还从未发生过。
&ep;&ep;她连忙远远地迎了上来,满面春风地向我寒喧道:“柳小姐来得好巧!5号前脚刚回来,您后脚就到了,是约好的吧?您稍等,我这就叫他过来……”
&ep;&ep;我脚下不停,径直朝我一直用惯了的“听雪阁”走去,边走边淡淡道:“既然是刚回来,那就让他歇着吧,不必过来了。你去把13号叫来。”
&ep;&ep;“13号?”领班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有些不太确定地追问了一句:“您是说新来的那个小鲜肉?昨儿给您做服务那个?”
&ep;&ep;见我脸上还是淡淡的不置可否,她这才笑嘻嘻道:“哦哦好的,明白了,我这就去叫他!”
&ep;&ep;欢场的客人嘛,喜新厌旧太正常了,这些妈妈桑们自然早就司空见惯了。不过能让我这么一个在“迷离夜”被公认为“冷美人”的客人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毕竟会让领班对李羽高看一眼,想来他以后在这儿也能混得容易一些了。
&ep;&ep;“听雪阁”是我在“迷离夜”惯用的房间,几年来一直如此。我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顽固的人,比如用惯的房间,蒸过桑拿后就要喝冰可乐的习惯,还有一直用的5号,也不是说多喜欢,只是习惯了就懒得改,时间长了就成为一种顽固。
&ep;&ep;我在淋浴房里洗浴的时候,听见外面的房门被推开,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李羽。
&ep;&ep;我不以为意,继续悠闲地躺在浴缸里享受我的玫瑰牛奶浴。套间内外静悄悄的,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便显得格外清晰,衬得那气氛平白地就暧昧起来。也不知坐在外面的那个毛头小子会不会如坐针毡?我没来由地微微一笑。
&ep;&ep;就在这时,我扔在外面床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我本不想理,但是李羽隔着浴室门尽职尽责地问我:“是三姑打来的,柳姐要接听吗?”
&ep;&ep;看来他应该已经见过三姑了,也知道了她就是他的老板。
&ep;&ep;我顿了顿,无可无不可地漫应了一声:“那就听吧。你帮我把手机拿进来。”
&ep;&ep;足足隔了两秒钟,我才听到李羽在门外含混地应了一声。
&ep;&ep;我已是阅尽风月的妖娆艳妇,早忘了面对异性羞涩腼腆是什么体验了。男人于我,不过都是那么回事儿罢了。所以我天经地义地以为,李羽当然会借着送手机的机会,心花怒放地溜进浴室撩拨我一回,顺势把该做的也做了。
&ep;&ep;我对这个倒也没意见,当然也没什么期待。我根本就是浑不在意,无可无不可——来这儿的一个原因,不就是图个放松图个乐子嘛!
&ep;&ep;谁知,李羽居然,并没有进来……
&ep;&ep;他只是虚虚推开一条门缝,勉强把手伸了进来,手心里托着我的手机。而他整个人则规规矩矩地立在外面,不越雷池半步。这……倒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ep;&ep;我瞪着眼低头瞅着那只突兀伸进来的修长的手,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觉得有些好笑——我这么一只阅人无数的狐狸精,倒在一个生瓜蛋子面前失算了?
&ep;&ep;三姑在电话里叽哩呱啦说了些什么我都没仔细听,只记得临收线时她沙哑而暖昧地咯咯笑道:“你屋里那孩子不错呀!不是雏儿胜似雏儿呦,啧啧啧,宝贝儿尽情享受吧,一定很美味。”
&ep;&ep;隔着电波,我仿佛听到了她饥渴地吞咽口水的声音,莫名地一阵反胃,厌恶地挂断了电话。
&ep;&ep;我知道“迷离夜”几乎每一间包房里都隐蔽地装着针孔摄像头。三姑那个老妖怪经常躲在密室里,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各路贵妇夫人们与她豢养的清俊小哥们在房间里颠鸾倒凤,并以此为乐。
&ep;&ep;我以为听雪阁应该是个例外,原来并没有。
&ep;&ep;半个小时后,我松松披了件雪白的浴袍,身上还带着玫瑰花露的芬芳,慵懒地走出浴室。
&ep;&ep;李羽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局促地叫了声“柳姐”,眼睛不由自主就向我胸前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肤溜了一眼,又立刻低下头避开了。
&ep;&ep;我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也随意打量了他一眼——高挑的个子,穿着会所白衫黑裤的工服,干净而熨贴;头发似乎是新理过的,短短的很精神;浓眉深目,唇红齿白,那轮廓依稀有某人十年前的影子……
&ep;&ep;我的心底又是一阵刺痛,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可乐,仰头欲喝。
&ep;&ep;猛不防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原来是李羽默不作声地从我背后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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