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一个好印象,他临时买了一件回来,衬衫标签都没来得及剪,硬质标签硌得后背有些刺痒。
&ep;&ep;热火朝天的炒菜声中,他想着不能怠慢客人,就抽空切了一盘水果。
&ep;&ep;也许是炒菜声太大,在客厅聊天的季准跟李雨泽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然而眼前撞见的画面,却让他惊得忘记了出声。
&ep;&ep;他看到李雨泽从背后环住了季准的腰,温柔的声音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底。
&ep;&ep;李雨泽说:“我让你等我回来,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ep;&ep;季准怔了怔,“抱歉,我不知道——”
&ep;&ep;话没说完,李雨泽就打断道:“如果是比我好的人我也就认了,可为什么是他呢?那个汽修工,一身机油味,他哪点配得上你。”那个在陈慕眼中有教养、懂礼貌、有学问的李雨泽,突然变得刻薄起来,咄咄逼人,字字诛心。
&ep;&ep;是,他是个汽修工,只有高中毕业,身上常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机油味,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等他手底那两家汽修店步入正轨,他就可以放手让手下的员工干了,到时候他身上的机油味没有了,挣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ep;&ep;梦里的他把希望寄托在季准身上,希望季准能为他说话。
&ep;&ep;结果他听到了什么呢?
&ep;&ep;呵,季准说的那番话,他就是死也不会忘记,每次想起,心底就在淌血。
&ep;&ep;他听到季准说:“他哪里都不如你好,没文化,性格差劲,身上机油味重,在床上又没有情趣,当初要不是他像条哈巴狗一样死皮赖脸缠上我,我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可不知什么时候起……”
&ep;&ep;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下去。
&ep;&ep;他以为他这么多年的付出总会打动季准,结果原来在季准眼中,他不过是一条狗。
&ep;&ep;陈慕从梦里醒来,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ep;&ep;这是他第二次梦到与前世有关的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些,难道是重生的后遗症?还是说,只是借由这些梦来提醒他,不要忘了复仇?
&ep;&ep;说来也可笑,那时候季准一边嫌弃他身上机油味重,上床不会迎合他,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可每晚在床上把他干的死去活来的还是他。陈慕虽然性格离经叛道,但在那方面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保守,反倒是看起来清高冷淡的季准,一到床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总有方法逼他求饶。
&ep;&ep;他以为季准喜欢他,就是因为季准在床上对他的那点温柔,可男人对于性跟爱是可以分开的,季准只是喜欢他的身体,不是喜欢他。
&ep;&ep;把过去那些糟糕的记忆统统丢到角落,陈慕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重来一次,他不会再那么傻,心跟身体,他一样都不会付出。
&ep;&ep;陈慕继续按部就班地上学跟补课,依旧没有主动联系季准,等到星期五晚上,他给季准发了条短信,说他跟他妈要回老家看望外婆。
&ep;&ep;短信发出去没有多久,季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陈慕盯着手机,在铃声的最后一秒接通了电话,“喂?”
&ep;&ep;“是我。”
&ep;&ep;陈慕故意用歉疚的语气道:“不好意思啊,我明天不能去医院看你了。”
&ep;&ep;“没事。”顿了顿,季准问:“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功课复习地怎么样?”
&ep;&ep;“还行。”
&ep;&ep;“有不懂的你可以来医院找我。”
&ep;&ep;陈慕笑道:“我会的。”
&ep;&ep;季准话不多,以前两人相处大多是陈慕找话题,而现在陈慕不怎么想跟季准搭话,也没特意想话题,两人之间就有些冷场。
&ep;&ep;电话那头的季准沉默了一会儿,道:“上次我给你打了电话,是萧子川接的。”
&ep;&ep;“哦,子川跟我说了。”
&ep;&ep;陈慕道:“本来想打给你的,手机没电了,后来学习太忙就给忙忘了。”
&ep;&ep;他随口编了个理由,然后问:“对了,你上次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啊?”
&ep;&ep;“……没事。”
&ep;&ep;“真没事?”
&ep;&ep;季准:“好多天没见了,就想问你功课复习地怎么样,英语听力有没有提高。”
&ep;&ep;“还要谢谢你的随身听,还挺管用,英语听力正确率比以前高多了。”
&ep;&ep;“那就好。”
&ep;&ep;陈慕找了个借口:“我妈叫我了,我先挂了,拜。”
&ep;&ep;“……拜。”
&ep;&ep;挂断电话后,陈慕随手把手机扔床上,他故意变卦,只是为了探测季准的底线,看季准能容忍他到什么程度,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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