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慧娴进城时,只有一辆车子。如今出城,却是三大马车,一车坐着丫环婆子,一车装着一些日常用品,什么盘呀碗的,甚至还带了铺盖,只因私宅离城比较远,纪慧娴又说了要去白月庵里上香,所以想要在私宅里留宿。大户人家出门就是不一样,纪慧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不免有些发愣。
杨妈妈在纪慧娴耳边轻声道:“姑娘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这些排场却是要的。就算不长姑娘的面子,那纪府却是不能授人与话柄的。”
纪慧娴点点头,上了最前面的车子,上了车道:“我传了信让华姐姐在白月庵里等我,妈妈,到时支开那些婆子丫环一会,我才好与她说话。”
杨妈妈点头:“奴婢省的,姑娘自是放心好了。”
出了城,便算真正的离开了深宅大院,纪慧娴放松了下来,不管不顾的掀开帘子往路边景致看去。只见官道两边田地宽阔,远处山峰峦叠起,让人心胸不由得便也就开阔起来。纪慧娴深吸一气,只觉得压抑的心好受了许多。
待行到半路,却是看到有辆马车倾斜着停在了路边,却是其中一个轮子滑到了路边。而马车边站着几个下人装扮的妇人,神色有些焦虑。
杨妈妈放下帘子后对纪慧娴道:“怕是这两天雪化,这路就滑了许多。奴婢也得交待马车,小心些才好。”
话一完,纪慧娴也放下帘子,刚想点头,却是听到路边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大人出行,却是麻烦帮个忙可好,我们是东阁学士韩大人府上的。”
杨妈妈轻咦了一声:“是韩家的。”说完看了向纪慧娴:“却是好巧,是府里韩夫人的娘家。”
韩夫人不就是纪慧娴的继母韩氏?纪慧娴略一思索,便道:“妈妈,让马夫停下,看看是到底怎么一回事。”
杨妈妈便拍了拍马车厢壁示意马夫停车,然后对纪慧娴道:“姑娘且先坐着,奴婢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奴婢也一块去。”采吉说着,便跟杨妈妈下了马车。
车里只留了迎平与纪慧娴,迎平便问:“姑娘可觉得冷?手炉可要加些炭?”
纪慧娴摇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是听到杨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是忠国公府上的。”
那先前说话的妈妈便惊喜的道:“原来是姑父府上的,真真是巧了,不知妈妈怎么称呼?”
杨妈妈的声音显然要平静许多:“我姓杨,是三姑娘身边的,还不知妈妈你怎么称呼?”接着又问:“这车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妈妈却是呆愣了下,一时反应不过来,显然对这三姑娘似乎是陌生的。
不等那妈妈说话,倒是一声轻柔的女子声音先传了过来:“宋妈妈。”
那妈妈应了一声,原来是姓宋极品装备制造师。宋妈妈回头对那女子道:“姑娘,是忠国公府上的。”
那女子听到这话,却是走下了那有些倾斜的马车,朝杨妈妈有礼的说道:“杨妈妈,我是韩府里的二姑娘,闺名唤作灵秀。本来今日里是要去白月庵上香,不想出门不顺,在这半路马车便滑了轮子,却是再也前进不得。留在这里也已有半晌时候,过往车辆倒是有,可却是怕遇歹人不敢乱叫唤。方才远远看着杨妈妈一行却是高马车大,显然是大户人家,这才敢出言相拦。虽不知妈妈去往哪里,但这会却是还得烦杨妈妈带一趟了。只因顺路前面有一农庄,妈妈把我们放那里便行,到时那报信之人怕也回来了,到时再进城不迟。这白月庵,却是怕得改日再去才成了。”
“杨妈妈。”纪慧娴听到韩灵秀三字,却是心里有些激动,她掀开帘子,便一眼见到身穿杏黄绸衣的韩灵秀,然后便对她微一笑:“韩姑娘上我这车来吧,正好我也去白月庵,却是可以同去。”
韩灵秀举止优雅,一颦一笑都显得很是恰到好处。她坐在车上的身姿也是直挺的,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气息,却是淑雅之味极浓。
纪慧娴便想到纪娇媛说她是才女一事,看来却是不假的。当初没有认真看,如今再细察,却是知道若是没有在书海中泡过的人,身上决不会有这样的气质。
纪慧娴再暗暗观察韩灵秀时,韩灵秀也在默默的打量纪慧娴。她是第一次见纪慧娴,但最近一段时日却是时常听到她的名号。她的母亲便好几次说起,说这个本来还要住在私宅里的姑娘,却是走了大运一下子便进了府。她是纪府嫡出的姑娘,她进了府,母亲却是担心她的姑姑韩氏会有所不便。若是娇蛮的,虽说是姑娘,但要给韩氏找些麻烦倒也是轻而易举的。但如今韩灵秀看着,眼前的人娇娇弱弱,脸色有些发白,听说她是早产,果不其然一看便知身子先天有些不足的。再瞧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看人也是清透,倒是不像脾气坏。
韩灵秀的心便放了下来,暗自道回去定要告诉母亲,好让她也放心。心里想着,嘴上便谦和的笑道:“多谢三姑娘,若不是遇到你,今日这个黄道吉日却要打道回府了。”
纪慧娴回道:“韩姑娘不必客气,话说回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只是我以前住在私宅子里,对姑娘不甚熟悉。”
说得坦荡荡,对住私宅一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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