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连熙公主窝在如贵妃的怀里,红着眼睛瞪着常朝。
&ep;&ep;这个最讨厌的堂姐,今天差点儿用箭射死她,居然还有皇祖母和父皇、母后给她撑腰。好生气。
&ep;&ep;可是,父皇不让她多嘴。她还真不敢开口。
&ep;&ep;这小丫头完全忘了,是她先拿箭去射常朝的。
&ep;&ep;如贵妃家里是普通二品官员,没有丰厚的底蕴,她也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公主,大的已经选了驸马,小的才六岁,所以属于最与世无争的那个。
&ep;&ep;她现在只负责看好孩子。要不是连熙掺和进来了,她还真不用跑这一趟的。
&ep;&ep;太后冷笑地看着皇帝,又看了看皇后和淑妃,这才义正辞严地开口:“朝阳的嫁妆,自然是归朝阳的。难道,你们还想打什么主意不成?”
&ep;&ep;反正离十八号也已经不远了,一切都部署好了。
&ep;&ep;这嫁妆留给常朝,也只能让她在手里热乎几天,还能起什么作用不成?
&ep;&ep;这几个不出息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想打常朝的主意,故意引起她的警惕吗?
&ep;&ep;只要除去了裕王留下的势力,想对付常朝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黄毛丫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ep;&ep;“谢皇祖母为臣女做主。”常朝立刻朝着太后行礼谢恩,将这件事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
&ep;&ep;反正,原主的嫁妆,就算送给那个冰块大哥,也不能便宜了荣国侯府。
&ep;&ep;更何况,谁就能保证,她常朝打理不了这么点儿嫁妆的?
&ep;&ep;皇后全程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她真的只是为了劝劝常朝的。
&ep;&ep;出宫的路上,奶娘一直轻飘飘的,感觉非常不真实。
&ep;&ep;她们,居然平平安安地进宫,还平平安安地出来了。除了连熙公主那个小打小闹的一箭。
&ep;&ep;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ep;&ep;她不知道的是,常朝手里还有一道懿旨,是关于十八日赴宫宴的。
&ep;&ep;皇帝亲自把太后送回了慈恩宫,终于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母后,儿臣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同意将嫁妆留给朝阳那个孽障的?”
&ep;&ep;太后生气地狠狠一甩手里的拐杖,严厉地说:“皇上,你记住了,你是一国之君。要大气雍容,怎么能为了一点儿嫁妆,露出那么难看的吃相?!”
&ep;&ep;“朕……”皇帝想辩驳,可话到嘴边,硬是没说出来。
&ep;&ep;“那是那个孽障的嫁妆,要么带出来,要么留在荣国侯府。皇上你说,这嫁妆在哪里更方便你收归囊中?”太后忍下心中的怒火,循循善诱地问。
&ep;&ep;皇帝这才回过味来。
&ep;&ep;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母后是为了余家不被荣国侯府压制着,才同意常朝带出嫁妆的。没想到,母后竟然是为了他着想。
&ep;&ep;皇帝赶紧一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是儿臣错怪母后了。还请母后原谅。”
&ep;&ep;“做人娘亲的,哪里有真跟自己儿子生气的。”太后叹息了一声,才吩咐,“皇上也该去处理政务了。哀家老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很累了。”
&ep;&ep;“母后快些歇息吧。儿臣告退。”皇帝又施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了。
&ep;&ep;太后让身边的老嬷嬷扶着她歪在了软榻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ep;&ep;“太后不必忧心。皇上他是能体会您的一片良苦用心的。”老嬷嬷赶紧低声劝说。
&ep;&ep;每次太后露出这样的神情,都是对皇上非常失望的时候。也是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最小心谨慎的时候。
&ep;&ep;太后疲惫地摆摆手:“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不用说这些空话来自欺欺人。他虽然是哀家的亲儿子,哀家为他操碎了心,挣来如今这一切。可是,哀家却还是不得不对他千防万防。我活得,真是很累了。”
&ep;&ep;“太后您多虑了,皇上虽然脾气急躁了些,可还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他对您,还是很有孝心的。”老嬷嬷依旧低声细语地劝着。
&ep;&ep;太后闭着眼睛,不再接话,仿佛已经睡着了。
&ep;&ep;老嬷嬷赶紧招手让宫女拿过一床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太后身上,又亲自去点了一支安神香。这才退了下去。
&ep;&ep;皇后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笑得非常开怀,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向右相报个喜讯,就说一切顺利。”
&ep;&ep;一出宫门,常朝就看向奶娘于氏:“奶娘,你就不必回侯府了,先找个地方,好好养伤。我的嫁妆里,有没有合适的宅子?若是没有,就先去牙行买一栋,临时落落脚。实在不行,那就先回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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