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后来的日子,慕言并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见他再找其他同学的麻烦,但姚致然看得出来,初晴并没有因此放心,反而觉得这一反常态像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ep;&ep;谁都无法预测慕言心里所想,他自然是无法为初晴分劳解忧,只能时不时替她注意慕言的动向,也劝她放宽点心。
&ep;&ep;近年末,冬日的萧索铺天盖地而来,摇摇欲坠的叶纷纷离开枝头,在北风呼啸中打着旋儿下落。
&ep;&ep;为了让学生暖起身子,体育老师上週突然提议在下次上课时来个千米长跑,令本来还缩着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默默无声的一干人等弹身而起,抗议老师这个不人道的决定。然而老师心意已决,摀起耳朵装聋作哑,任学生如何软磨硬泡、威逼利诱都毫无用处。
&ep;&ep;所以这日的体育课,眾人都显得意兴阑珊。
&ep;&ep;「神他妈千米长跑。」
&ep;&ep;高霽双手插兜,几乎把半张脸都埋入了完全拉起的领子,只露出一双写满哀怨的眼睛。
&ep;&ep;「在这温度下长跑,我感觉自己等一下会呼吸困难。」想到在冷天里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他打了个激灵,眼神更加幽怨,「姚致然,等会儿你要记得给我人工呼吸。」
&ep;&ep;「还人工呼吸咧,我看你不如现在少说话,多给自己留点气吧。」姚致然翻了个白眼,嫌弃地往另一侧靠了靠。
&ep;&ep;见他这个反应,高霽呸了一声,「我这是看得起你才说的,你以为我想让你人工呼吸?要当然也要是个可爱的妹子。」
&ep;&ep;说完,高霽自己叹了一口气,遥望虚空某处,眼神彷彿看透了人情冷暖,「反正你一定只想给初晴人工呼吸……」
&ep;&ep;话音尚未落尽,高霽的嘴就被一厚实的掌给摀住,接着就是友人阴鷙目光的洗礼。他正想着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就看见一抹身影从身前晃过,并淡淡地朝这里瞥了一眼。
&ep;&ep;黑眸无绪无波,看不出她究竟听进了多少。
&ep;&ep;为了行动上的方便,初晴把一头长发扎了起来,露出白净纤细的脖颈,马尾在后头晃动,如帘幕一般令白皙若隐若现,充满少女独特的魅力。
&ep;&ep;高霽心领神会的同时,感觉到摀着自己的手松了些,盛满曖昧的视线移向身边的某人。
&ep;&ep;还说对人家没意思?
&ep;&ep;待初晴走远,姚致然眸光徒然暗下,瞪向高霽,却冷不防撞上他狡黠的笑,令他起了一身疙瘩。虽然高霽没说什么,但他似乎可以猜到这人心里所想,也就不费唇舌去问,直接把他的脸推开,逕自迈步,要说多无情就有多无情。
&ep;&ep;高霽对他这个反应也不恼,站在原处无奈地耸了耸肩,踏着悠哉的步伐缓缓跟上。
&ep;&ep;空旷的操场,冷风吹得更加肆无忌惮,做体操时又得放开身子,每一次的刮风都引起眾人连连惊呼,听得体育老师摇头叹息。
&ep;&ep;该来的总是逃不掉,暖身过后便是预计的千米长跑。似乎是担心有人全程划水,体育老师在开跑前特别叮嚀每个人至少得跑上三圈,让最后几个一派悠间的人脸色沉了下去。
&ep;&ep;站上起跑线,姚致然看向距离他不远处的初晴,相比大多不擅长跑的女孩,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和厌烦,规规矩矩地做着最后的暖身。
&ep;&ep;「这简直就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然后老师竟然悠哉地在旁边看戏。」
&ep;&ep;耳畔忽然传来了高霽的声音,他正与旁边的同学说话,指责体育老师这是在残害国家幼苗,而拿着码表计时的行为又有多么令人不齿,内容浮夸,却颇得旁人认同。
&ep;&ep;姚致然回首取笑了他几句,目光又回到女孩身上。
&ep;&ep;若他们所踏的路是通往地狱的路,那初晴便那是唯一不惧死神的人。不过,只有他知道,她静如止水的外表下,也是有暗流涌动的时候。
&ep;&ep;想起那日在护理中心听到一切,知晓她承受了多少心理与谣言的压力,他的心脏一缩,隐隐泛着疼,也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ep;&ep;或许,他会下意识去寻找她的身影,是因为无形中感觉到她与他的相同之处。他们,都经歷过误解,被人以事实之外的包装给紧紧缠绕。
&ep;&ep;体育老师高声喊了预备,将姚致然从思绪中暂时抽离,去听老师接下来的指示。
&ep;&ep;哨音一下,队伍由前往后,慢慢地跑了出去。
&ep;&ep;冷风刮在脸上令人有些睁不开眼,吸入肺部的空气也挟带着冷意,妨碍了呼吸,不少人在跑了半圈之后就放慢速度,倒是先前嚷嚷个没完的高霽,稳稳地跑了三圈才缓下,喘都不带喘。
&ep;&ep;「你还真的只跑三圈?看起来明明还可以再跑啊。」姚致然经过高霽身边时,特意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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