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二十大板,我屁股都开花了。”莫沾衣紧张的厉害,生怕贺轻舟不同意。
贺轻舟冷哼:“两个都不行。老太太罚你,是你有错在先。不只打喷嚏的事,你还欺负书墨,并且私自逃走。最后一点,我不重重罚你,你就该感谢我仁慈。”
莫沾衣一听“重罚”,反倒来了几分胆量。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不讲理。”
“词穷就不要骂人,被骂的人很烦。”贺轻舟坐起来,掀开被子,伸手往下走。
“干、干什么?”屁股很疼的,怎么能碰?
“大夫说两个时辰换一次药。”被子下面,莫沾衣早被扒了个精光。贺轻舟的手指从细细的腰部往下滑,先去了旧药,才拿新的药草敷上。
莫沾衣真是怕了山下人。这次留了个心眼,怕贺轻舟害他,使劲吸着鼻子嗅。
“是草药。”马上要入夏,热的厉害,莫沾衣竟还敢两天不处理伤口。贺轻舟看莫沾衣戒备的小眼神,想到自己风尘仆仆赶路出来,到家都没休息,就一直伺候着这位主儿,劳苦功高的很,不被磕头感谢不说,竟然还防范他。
贺轻舟越想越气,亮出小白牙就在莫沾衣背上咬了一口。
莫沾衣挥舞着手,翻来覆去还是那两句:“你们太欺负人了。”
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画雪便在门外请示:“湛蓝姑娘来了。老太太见您事情办得好,让湛蓝姑娘给您送了几碟点心。”
“让她将东西搁在外间。”贺轻舟和莫沾衣睡在里间,东面有个小门,出了门便是外间,平时丫头们守夜以及主子们招待熟客、用饭都在那里。西面有大屏风,隔着净房。
贺轻舟趿拉了双鞋,到书桌上迅速写了几张字。外见湛蓝请安的时候,他已经收笔,将纸递给莫沾衣,低声道:“我说一句,你就按着说一页,按顺序来。”
“将东西搁在桌上,就快走吧。”贺轻舟怕莫沾衣傻乎乎配合不了,拿手点了点纸。
莫沾衣只得跟着读:“说什么呢。湛蓝姑娘快请坐,画雪去斟茶。”
“多谢三公子、三少夫人。”湛蓝道:“婢子奉老太太之命,来给三公子送几样小点心。三公子这几日奔波辛苦,老太太挂心的很,还命人给公子炖了补汤,午时便差人送来。”
“不必了。”贺轻舟语气不悦。
湛蓝听了,自是焦急。却马上听到三少夫人语速徐徐道:“多谢老太太。轻舟昨日一身尘土回来的晚了,不敢去扰老太太歇息。今早,这就要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偏巧,老太太打发了你来,祖孙俩竟想到一块去了。”
贺轻舟瞪莫沾衣一眼,纸上明明写的“爷”,怎么就给改成了“轻舟”。
公子发脾气呢,好不给老太太脸面。三少夫人虽然挨了打,到底识大体,帮着老太太说话。湛蓝寻思,她见过两次三少夫人,似乎并没有这般懂事。她心里隐约是懂三公子的意思,是为了调和三少夫人和老太太。
既然三少夫人肯配合,那便是愿意示好了。她回去把其中的隐情瞒下,老太太若是想出来了,那也该知道三公子的良苦用心。若是没想出来,对三少夫人的看法也能稍稍转好些。
老太太疼贺轻舟,这是众人皆知的。为了一个已经过门的三少夫人赌气,不仅坏了祖孙俩的感情,而且也坏了老太太的身子,这是何必呢?湛蓝心思澄透,对里间道了声安,便走了。
“公子,湛蓝会帮着说话么?”书砚担忧道。是个人看过夫人蠢笨的模样,也不会信夫人能说出这般话来。
“湛蓝虽忠心,却是个极有主意的。咱们做不到的地方,她会帮着掩饰。”贺轻舟放在床幔,吩咐道:“点心一半端进来,另一半你拿去给书墨吃吧。”
“这……”书墨眼馋公子屋里的点心已久,公子近几年又不大吃这些,按说书墨是近身的小厮,吃几块点心也没什么。可是王奶妈太贪,一块都不给书墨留。若是这次拿走了,他出门去,怕王奶妈找书墨的麻烦。
“你去传话,叫奶妈拿了账册过来。”账册早几天便该送来了。“糕点先端走吧。”
“是。”书砚将分好的一半送到里间的桌上,另一半收好拿走。书墨还为没保护好夫人而深深自责呢,整天不开心,吃几块糕点应该就好了吧。
“屁股还疼不疼?”贺轻舟柔声问。
莫沾衣问:“为什么要我照着这个念?”就像师兄们唱戏玩。
贺轻舟先喂莫沾衣吃茶,莫沾衣渴的厉害,进嘴就咽,贺轻舟这次也不拦他,只道:“以后早上醒来,丫头们伺候吃茶,这是不能咽的,是拿来漱口的。第二杯茶才是吃的茶。饭后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茶里加了盐,越喝越渴。”莫沾衣可怜巴巴的望着贺轻舟。他被贺轻舟一二三条的抓住错处,也理亏,再者也说不过贺轻舟,只好忍气吞声吃用敌人的东西,再伺机救人。先前不吃不喝不看伤,那是骨气。而这次便是忍辱负重了,莫沾衣自豪的想。
“那本来就不是喝的啊。”贺轻舟失笑。画雪一早就进屋换的茶水,他起来倒了杯给莫沾衣:“喝吧。”
“点心也端过来。”好饿。
“我们家的东西可是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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