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出门前,仔细嘱咐两位师父,千万要护好了莫沾衣。即便是大师兄来抢人,也不可随便放人,至少要等他回来。
他特意强调:“不论莫沾衣以前身份如何,现在他是我的人。”
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能只守着莫沾衣。好在两个师父的本事不错,若是用心盯,绝不可能像上次那样教黑衣人偷了人去。而且,为保万无一失,他还给桃花老头配了不少的迷药。
“走吧走吧,昨个你出门不也没事?”吕真人不耐烦。
贺轻舟道:“我今天眼皮跳的厉害,怕出事。”他绕回房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莫沾衣,去到旁边的院子——为了不暴露桃花山众人和吕真人,以及避嫌,贺轻舟在旁边给赵夫人她们另租的院子。
他准备了四顶轿子。换做平时,是不会给周氏备轿的。贺行舟尸骨未寒,贺轻舟不愿亏待了他的生母周氏。
三人先去了老掌柜的家里。贺轻舟将自己所查,以及老掌柜所见,一并告知她们。
贺行舟来到金陵,起初生意不如意,后来贺徐源过来,介绍了许多存银和借银的富商给他,钱庄的生意这才好了起来。贺徐源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已经知道了。而除了贺徐源,还有戴家戴景泽接近贺行舟,利用他打击其他的世家。
至于为什么打击其他的世家,这一点,贺轻舟还未猜想出来,不过戴景泽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那些带头喊话和砍人的人,八成就是各家被戴景泽买通闹事的。否则以一些人家的家教,断不可能会因为等不及银子而伤人。而且他们收到放榜的消息未免太快了些。
伤人的不是那些商人,而是别有用心的人。那些商人犯的错,不是伤人,而是没在最开始的时候迅速走开,反而去抢银子。商人都不想赔钱。
昨天在公堂之上,所有的被告都在喊冤,里面不是没有冤情的。
百姓知道有冤情,当官的也知道有冤情,即便那些人真伤了人,也不能所有人都抄家下狱。
这件事里涉的水太深,对于贺家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叫上老掌柜,四人往官衙去,结果到了也没开堂再审,直接将贺行舟的尸体送了出来。两位妇人当即扑上去,贺轻舟无法,只得先差人送她们回去。
贺轻舟在官衙外犯难,叫小厮往上次帮他的那位官老爷府里递帖子的时候,遇到了个熟人——薛副将。
薛副将为人豪爽,见贺轻舟在官衙外站着,就上前搭话。此等好机会,贺轻舟自然不会放过。
“死者乃是草民的大哥。虽说官府处理了凶手,可未免太草率些,草民家人还有许多不明之处,但是官府不肯再开堂。”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帮你问问去。”
贺轻舟自然不会直说,他言道:“钱庄的银子被一抢而空,而被抓起来的人,我们钱庄与他们之间的生意,该如何继续下去?贺家算不上什么世家大族,可在杭州也是有名望的大户,我们不会欠银不还,只要他们拿了银票出来,我们……”
“这话快别说了。”薛副将拉过贺轻舟到一旁的大树后。“莫再谈私票。还有,他们这些人,你别惦记了,估计就算活着回来,也不可能再待在金陵。”
听薛副将的语气,该是知道什么内情。贺轻舟心思一转,问:“到底是哪位大人物,竟住在行宫里头?”
若是贺轻舟直接问为什么不能提,薛副将或许不会答。被贺轻舟这么一问,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竟然还知道是住在行宫里头。
贺轻舟强打着精神笑道:“猜测而已。”果然与他大师兄有关系么?
薛副将也不深问。两人说了几句,各自有事要忙。贺轻舟又去忙送贺行舟回杭州城的事,周氏不愿意就此罢手,不顾劝阻,到牢房门口闹了闹。赵夫人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回来。这么一耽搁,等贺轻舟回宅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推门的时候,贺轻舟就感到不正常。为何门房没有迎出来,而且住了十几号人的院子静悄悄的。等他进了后院,喊了几声都无人应之外,他彻底的反应过来,院里无人,莫沾衣不在。
他等了会,以为是两位师父为了避开什么危险,带着莫沾衣逃走了。后来左思右想觉得不对,他师父是不担心莫沾衣和书墨落在大师兄手里的。说实话,他心里也不信大师兄会伤害莫沾衣和书墨,不管他们关系如何,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能伤人。
所以,十有八/九,这里头的人都被大师兄请去做客了。
贺轻舟决定往行宫闯闯。
他回房换了身暗色衣裳,趁手的兵器犹豫了会,选了没开刃的那把。他要做的,恐怕就是活着见到他的大师兄了。他大师兄是大人物,想要见到又谈何容易。
贺轻舟回房间,搜了包莫沾衣剩下的迷药带在身上,拿着剑,等到了三更,就悄悄的往行宫走。
行宫的戒备比想象中还要森严。而且行宫很大,他在外面的园子找了会,发现没人住,只好进入不开放的园子。
刚踏进入,连主院在哪儿都找不到的时候,就被巡逻的守卫发现,贺轻舟不敢跟他们动手,一动手,声响必然引来更多的守卫。他只好用掉了那包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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