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这一手倒是正合他心意,他的确想要太子的命,太子其人狂妄自负,仗着母族在京城势力强大,处处与他父亲针锋相对,当年他父亲尚在东宫时就敢跑到东宫去挑衅撒野,之后他父亲被幽禁锢城,太子更是追到锢城落井下石,甚至因凌辱未遂狠狠踢了他母亲的肚子,将那肚子里刚刚成形的胎儿给踢没了……
&ep;&ep;他现在不仅想将太子那对狗眼射瞎,更想让太子饱受锥心蚀骨之痛,他会将宣王准备的毒药换成了自己的,那样太子死前会遭受极致痛苦,也算给他父母和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报仇了。
&ep;&ep;“莫遥公子,王爷叫小的过来给您送汤。”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ep;&ep;他收回目光拿起木瓢往身上浇水,扬声道:“进来吧。”
&ep;&ep;侍从走进来:“莫遥公子,王爷说您今日出城受累了,特地叫厨子煮了些绿豆汤,您一会儿喝了好去去暑。”
&ep;&ep;墨远随口道:“端进来吧,放旁边凳子上。”
&ep;&ep;侍从低着头绕过屏风,在木桶旁放下碗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ep;&ep;一股熟悉的味道缓缓送入鼻腔,这股味道极其细微,对普通人来说极难察觉,却逃不过精通毒术之人。
&ep;&ep;墨远舀着水的动作一顿,不疾不徐地放下水瓢,伸手将碗端到面前,垂眸看去,碗里滤去绿豆的汤水清亮诱人,除了绿豆的清香,看似再无其他异常。
&ep;&ep;他笑了笑,似乎全无察觉,抬起碗便送到唇边。
&ep;&ep;正在这时,一阵劲风袭来,墨远倏然抬眼,眼角余光瞥见一支细小的箭簇破开白茫茫的雾气,飞速旋转着冲向手里的碗。
&ep;&ep;电光石火间,他看似随意地微微侧身,行云流水间,那支利箭擦着碗沿滑过去,无声无息地扎入一侧盆栽中,留下又细又短的箭尾轻微震颤。
&ep;&ep;墨远故作不经意地瞥过去一眼,立刻认出那是连慕枫的袖箭,不禁心口一跳,忙垂眼遮住目光,一副完全没有察觉的模样,端着碗的手微微抬起,碗里的汤水再次往唇边倾斜。
&ep;&ep;“慢——”
&ep;&ep;伴着一声厉喝,房梁上陡然飞下来一道黑影,同时劲风横扫,一记凌厉的掌风将他手中的碗打落,碗无声落在桶边的织毯上,洒出来的汤瞬间将织毯浸黑。
&ep;&ep;墨远无奈地暗叹口气,抬起脸时却是惊讶的神情:“连少堡主……你怎么在这儿?”
&ep;&ep;连慕枫面有怒色,压低嗓音道:“汤水有毒,不能喝!”
&ep;&ep;墨远诧异地张了张嘴:“怎么会?这是王爷叫人送过来的。”
&ep;&ep;连慕枫冷笑:“你怕是对你们王爷太过信任了。方才我过来给你送契约,看见两个侍从鬼鬼祟祟,便躲起来偷窥,亲眼看见他们往汤里撒药粉,也亲耳听到他们说的话。”
&ep;&ep;墨远似怔住:“他们……说什么?”
&ep;&ep;连慕枫对宣王的小人行径颇为不齿,冷着脸一甩衣摆在凳子上坐下,沉声道:“我只听一个侍从边叹气边说:王爷又要给莫遥公子下药了,明早醒来,也不知后院哪个公子要倒霉。”
&ep;&ep;墨远很想说“不必说了,我都知道”,可看着连慕枫如此义愤填膺的模样,再想想如今两人萍水相逢的关系,只好忍住哭笑不得的情绪,故作震惊:“这是什么意思?”
&ep;&ep;连慕枫气道:“我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这汤里有毒!听他们的意思,你以前就中过毒,你不知道吗?”
&ep;&ep;墨远茫然道:“的确是中过毒,可那都和王爷没关系,是他后院那些人对我有误会,暗地里想害我,那些人都被王爷处置了。”说完顿了顿,又淡然一笑,“其实,即便是王爷想给我下毒,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当年被王爷所救,这条命原本就该是王爷的。”
&ep;&ep;连慕枫深吸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猛地意识到他此刻正一丝不挂地坐在水中,脑中“轰”一声炸开,陡然从凳子上弹起来,却又因起得太过仓促,脚下一绊,踢倒凳子的同时身子一歪,直直朝着墨远扑下来。
&ep;&ep;没料到横生变故,墨远目瞪口呆,犹豫要不要抬手将他拦住。
&ep;&ep;连慕枫几乎忘了自己会武功,颇有些狼狈地用双手撑住木桶边沿,堪堪止住扑下去的趋势。
&ep;&ep;屋子里瞬间陷入寂静,两人鼻端仅相距寸许,连慕枫看着墨远被热气熏得微泛水光的漆黑双眸,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巡视。
&ep;&ep;修长锋利的眉为美貌增添了三分凌厉、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颇有含情脉脉的温柔、浅粉色薄唇因诧异而微微张开一条缝,竟像是……刻意诱惑着什么……
&ep;&ep;一阵燥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渐渐蔓延至全身,连慕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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