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耶律加央想了想,“叫岗尖吧。”
&ep;&ep;在乌迩话中,岗尖意味着雪域,浩荡辽阔,洁白无瑕,这是为人父对女儿最大的祝福,容姝在心里念了两遍,“那就叫岗尖。”
&ep;&ep;女儿很乖,当初怀老大的时候,容姝时不时害喜,草原吃的还是有膻味的牛羊肉,她吃不惯,耶律加央就从大楚让商队带别的肉,这个孩子很乖,从不闹容姝。
&ep;&ep;慢慢地,容姝心里的慌乱不见了,她想,也许是那时晕倒身体不太好,所以才心慌难受,女儿很乖,果然,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儿子是漏风小棉裤。
&ep;&ep;耶律铮想当哥哥,但只限于给妹妹当哥哥,三岁正是话多的时候,一天能问几百个问题,“妹妹什么时候出生?”
&ep;&ep;“妹妹一定是妹妹吗?”
&ep;&ep;“要是弟弟的话怎么办啊,娘你要重新生一个吗?”
&ep;&ep;“姑姑什么时候能生小孩子?”
&ep;&ep;乌音珠气的抓住耶律铮打了好几下屁股,把侄子打的龇牙咧嘴,“要成亲嫁人才能生小孩,你这话都是和谁学的!”
&ep;&ep;耶律铮嘶了好几口气,“那姑姑你什么时候嫁人啊!”
&ep;&ep;容姝嫁到乌迩时乌音珠十四岁,今年是第七年,她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没有嫁人。
&ep;&ep;按她的话来说,嫁人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遇见顺眼的才能嫁,不能因为该嫁人了才嫁人。
&ep;&ep;耶律铮从乌音珠的怀里爬出去,“娘,咱们玩什么游戏呀!”
&ep;&ep;小孩子,忘性快,很快就把前面几个问题忘了,他娘已经好几天不跟他玩了。
&ep;&ep;虽然女儿乖,但是骑马,上山这种危险活动已经被耶律加央明令禁止了。
&ep;&ep;过几天就要迁徙到新的牧地,容姝还要收拾东西。
&ep;&ep;容姝道:“今天就玩整理东西的游戏,阿铮,把金庭姑姑给你收拾好的东西搬上马车,过几天咱们就去新的家了。”
&ep;&ep;牧地被牛羊啃干净草根,要修养,每年都要来这么一次,今年也不例外。
&ep;&ep;耶律铮贼好骗,屁颠屁颠去收拾东西了,乌音珠倒在床上,“嫂子,还是你有法子,我就不行,这小子人小鬼大的……”
&ep;&ep;完全弄不过他。
&ep;&ep;容姝笑了笑,“他都三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ep;&ep;“那可不是,”乌音珠悠悠叹了口气,这都七年了,她还没嫁人,侄子都快多两个了,嫂子越来越好看,再也不用担心她回大楚了。
&ep;&ep;真好。
&ep;&ep;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四处奔波的牧人,干净纯洁的不染一丝杂色。
&ep;&ep;乌音珠道:“嫂子,后天我带阿铮吧,这个臭小子,我能照顾好他。”
&ep;&ep;亲姑姑,容姝没什么不放心的,她点了点头,把帐篷里的东西整理好,等着耶律加央回来,天快黑了,太阳从草原的边际落下,明日会更好。
&ep;&ep;时间定在两日后,乌迩每年都会换新的牧地,从没出过什么错,但要小心谨慎以防万一。
&ep;&ep;一个小部落一个小部落地迁徙,最后才是王庭。
&ep;&ep;容姝摸着肚子,老实在帐篷里等着,她怀着孕,不给添麻烦就是好事,反正过一会儿耶律加央就会回来。
&ep;&ep;等啊等,等了又等,不知等了多久,她听见外面有爆炸的声音,还有由远及近的哭喊声,她站起来,连斗篷都没顾的披,出门只看见了连绵的战火。
&ep;&ep;容姝脑子一片空白,她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远,她看见乌音珠跌跌撞撞地跑回来,脸上有血迹有泪痕,她身后背着一个孩子,胸口中了一箭,箭矢上的白色羽毛被染上了血色,她不敢拔,拔了人就死了。
&ep;&ep;只差最后几步,她没站稳,一下倒在了地上。
&ep;&ep;孩子被她压在身下,眼睛闭着,已经没了呼吸。
&ep;&ep;是耶律铮。
&ep;&ep;乌音珠伸手碰了碰侄子,然后朝着容姝仰起头,“嫂子,我没护好阿铮……我没护好阿铮……”
&ep;&ep;乌音珠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容姝往前走了两步,一下跪倒在地上。
&ep;&ep;明明早上还好好的,耶律铮说要给她摘格桑花,乌音珠说她带孩子,保准不会闹容姝,晚上收拾好东西,吃锅子,为什么会这样。
&ep;&ep;乌音珠去握容姝的手,她嫂子的手比她这个将死之人的手还要凉。
&ep;&ep;胸口痛的厉害,她张张嘴,“哥他不在了……嫂子,你要好好活下去。”
&ep;&ep;容姝是大楚的公主,她一定能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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