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滴答......滴答......”
&ep;&ep;江梨眼睛紧紧盯着墙上的挂钟,本该极为轻微的指针走动声在她耳边不断回荡,她想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但这儿不是她和牧柯住的地方,更何况,她对面坐着他的父母。她的手指关节已经被自己捏得通红,却还是下意识按着指针的声音一下下扣扭。
&ep;&ep;江梨的余光里李牧柯的父母正各自拿着手机交谈,似乎还算愉快,两人的笑容洋溢,听上去和看起来都热情无比。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两个人坐在沙发各自两端,离得这么远也难怪不怕对方的声音打扰。但那笑意在各自挂断电话之后迅速消散,只剩下满室的冷漠与寂静。江梨比刚才更紧张了些,她收回目光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父母责罚。
&ep;&ep;“来喝杯水吧。”一个温柔的声音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唤醒,江梨连忙抬手接过那杯温水,向面前的阿姨小声道谢。“章姨在我们家很多年了,牧柯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卢雁斐适时开口,让气氛缓和了一些。江梨点点头不说话,玻璃把水的温热一点点传到她的指尖,是她许久没有感受过的触感——一直以来都是李牧柯端着杯子给她喂水,他不允许江梨接触这些玻璃制品。
&ep;&ep;“咳,小江啊,我们明白你现在很需要休息,但是牧柯没有时间了,才只好把你留在这里。”李行昀忽略身旁卢雁斐的不满眼神,双目注视江梨不错过她的任何举动。江梨猛地抬头目光焦急:“牧柯怎么了?”是他出了什么事,李父李母才把她接走的吗?
&ep;&ep;他果然没有预料错误,这个女孩对李牧柯很在乎,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李行昀转头与卢雁斐对视一眼,她的想法和自己也是一样的。卢雁斐坐到李行昀身旁,两人和江梨的距离比一开始近了些,她微微前倾身体,声音柔和:“你别担心,牧柯现在没事。或者说,暂时没事。”
&ep;&ep;卢雁斐的声音进入江梨脑中像一团云雾,她有些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卢雁斐看她的神情就能猜出,这个被儿子关了一个多月的女孩没有听出她话外的含义,只好再点明些:“江梨,警方已经调查发现你最后一次出现,是和牧柯在一起的。”
&ep;&ep;脑中的云雾散开,江梨明白李母的话外之音了。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报的案,李牧柯终究没有瞒过所有人的眼睛。警方既然知道她和李牧柯同时出现过,再花些时日说不定就能把她找到,到时候李牧柯很可能被调查,不管结果如何这都会成为他的巨大污点。
&ep;&ep;怪不得,他的父母发现自己之后会这么快就把自己带到别的地方。难言的疲惫笼罩江梨,她这些天来难得的思绪清明竟然就要面对这些事,她觉得有些脱力把杯子放到桌上,手心的余温迅速消散,只留下满指冰冷。
&ep;&ep;江梨抬眼看向李牧柯的父母,在他们面前自己根本不能遮掩什么,更何况她也毫无隐瞒。江梨的声音像飘在半空,没什么实感:“我明白叔叔阿姨的意思,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我只是一个人出来散心,李班长不知道我出来做什么。”
&ep;&ep;李行昀嘴角牵动扯出一个微笑,眼中充斥冰冷的审视:“小江果然通情达理,只是叔叔阿姨还有一个事情需要你的同意。”
&ep;&ep;江梨微垂着头看上去乖顺极了,她听到这句话不解地看向李父。李行昀却没有直入正题,他的问题让江梨不明所以:“牧柯有和你说过我们家的情况吗?”江梨摇摇头,她从来不问李牧柯没有告诉她的事情,这其中也包括他的家庭。以前听到别的同学聊天的只言片语也没有细究,反正在这个班上课的人除了她都非富即贵,她和李牧柯在一起也不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
&ep;&ep;“看来他没有和你提过这个话题啊。”李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江梨露出苦笑,她本来也没期望李牧柯会和她有多少这方面的交流,李牧柯选择她亦不是为了倾诉,只是这句话由他父亲说出来难免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ep;&ep;李行昀未作停留继续道:“牧柯自幼被称赞天资聪颖,他的爷爷也就是我父亲,很看重这个孙子,对他寄予厚望。”他几不可见地溢出一丝讽笑,“家族产业庞大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人也有很多,离上面的位置越近野心也越大,大家都在寻找机会把身边的竞争者扯落身后。牧柯一直被我和他母亲严厉管教,就是因为一旦行差踏错,他将面对的是下位者对他最为猛烈的攻击,而这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情况。”
&ep;&ep;江梨被李父的眼睛死死盯住,她坐在原处呼吸越发低浅。李牧柯势在必得的目光与他父亲很像,江梨在这样的气势压迫下坐立不安,被迫听完接下来对李牧柯的宣判。
&ep;&ep;“而现在,这个绝妙的攻击点就摆在眼前。李牧柯这个一向品学兼优的人,竟然会非法囚禁他人长达一个月之久。”李行昀目光渐冷,哼笑一声,“呵,简直是整个家族的耻辱,我们一家也会成为永远的笑话。他难道不知道我和他母亲一直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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