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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无论你身份何其贵重,无论你是否委屈,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都不可能任由你肆意处置。

&ep;&ep;谢素微叹了口气,拍拍顾绫的肩膀,安慰她:“天下何处无芳草,像三哥哥这样的,弃了就弃了,说不定是件好事。”

&ep;&ep;顾绫轻叹。

&ep;&ep;两人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谢素微蹙眉:“大哥又没来。”

&ep;&ep;“陛下的意思,谁敢违逆?”顾绫道。一直以来,皇帝口中的“诸位皇子公主”,从不包括谢延。宫人们心知肚明,绝不敢叫谢延前来碍皇帝的眼。

&ep;&ep;巳时。众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帝后二人相偕而来。

&ep;&ep;皇帝仍是苍白虚弱的模样,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整个人显的空荡荡的。

&ep;&ep;一向雍容华贵的顾皇后,今儿未曾着华丽朝服,换了件绯色常服,不施粉黛,一脸淡漠地坐在皇帝身侧,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眼眶红了一圈儿。

&ep;&ep;开宴前,皇帝轻轻咳嗽几声,按着桌子,目光逡巡一圈。

&ep;&ep;他毕竟是曾经掌权的君主,并不像表面上这般温和,此刻目带打量,给众人极大的压力,使得下头年轻小辈们都缓缓低下头。

&ep;&ep;皇帝皱眉,问身侧内宦官,“谢延呢?朕设宴,他竟敢不来?”

&ep;&ep;这位宦官总管此次宴会,闻言连忙下跪叩首:“陛下恕罪,是……是奴才疏忽了大殿下,还请陛下恕罪。”

&ep;&ep;皇帝淡淡道:“将人唤来。”

&ep;&ep;却未曾责罚这个内宦官玩忽职守之罪。

&ep;&ep;宴会当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ep;&ep;皇帝未曾意识到,他此举,带给底下人内心的波动。

&ep;&ep;以往陛下不待见大殿下,连他的面都不肯见,今日主动宣召,所谓何意?

&ep;&ep;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有顾皇后倒了一盏清茶,递给皇帝,温声道:“陛下,宜燕园离得近,阿延一会儿就到了,您别生气,对身子不好。”

&ep;&ep;皇帝叹了口气,赞道:“唯有皇后一人关心朕。”

&ep;&ep;下头着许许多多的儿女,都未有一人起身劝他一句,让他关心身子,气大伤身。唯有皇后,她自个儿伤心的不行,还要关心他。

&ep;&ep;顾皇后假作好人,“陛下这话说的叫人寒心,孩子们都孝顺,只是年纪小不擅表述,陛下可别怀疑他们的孝心。”

&ep;&ep;皇帝没说话。

&ep;&ep;须臾,谢延一身藏青色衣袍,从远处踏进长春园的大门,头上白玉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ep;&ep;皇帝看着他颀长的身影,俊美的脸颊,沉默片刻。

&ep;&ep;待到谢延屈膝行礼后,才淡淡道:“既来了,就听好朕的话。”

&ep;&ep;“你已至弱冠之年,朕身子骨弱,无法为你加冠,但该做的却不能少,朕为你择了兵部,今日之后便协理兵部,掌管军户,别的事情不需你操心。”

&ep;&ep;皇帝说的冠冕堂皇,一副概因体弱而不能为谢延行冠礼的意思。实则,却不干一丁点儿人事。兵部当中有无数部门,无论军械或是队列,都乃实权部门。

&ep;&ep;唯有军户一项,是兵部中的鸡肋。所谓军户,就是指世代为军,充当军差的人户,几乎是固定的,每年播放的钱粮器械,更是固定,且不过他的手。

&ep;&ep;掌管军户,一是没活可干,无权可揽。二是没有油水。

&ep;&ep;这样的差事,就算是年方十二的四皇子,都觉得过于窝囊。

&ep;&ep;“儿臣遵旨。”谢延却只是平平静静领旨谢恩,板着的一张脸,冷硬如石,不带丝毫的怨怼。

&ep;&ep;他那双眼睛,如同寒冬的雪,看向皇帝。

&ep;&ep;皇帝不喜他的脸,看到他寒意森森的眸子,越发厌恶。更不耐烦听他说话,挥手让他退下。

&ep;&ep;心里暗暗恼怒。

&ep;&ep;若非皇后劝说他要对所有子嗣一视同仁,以平流言,他今日是断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谢延讲话的/

&ep;&ep;谢延拱手,起身离去。

&ep;&ep;从头到尾,从未转过一次身,从未看过任何一人。

&ep;&ep;顾绫微微抬身,倾向他离去的方向。下意识的举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ep;&ep;皇帝在上头开口:“绫丫头……”

&ep;&ep;三字一出,顾绫一个激灵,慌忙回神起身,“陛下。”

&ep;&ep;她心里一阵惊慌,心口砰砰直跳,恐慌不已地低下头:“臣女在。”

&ep;&ep;皇帝叹了口气,看一眼顾皇后发红的眼圈,心蓦地一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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