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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他只吹了两声,朝她眨着左眼:“这声音,正配你的柳叶笛!”

&ep;&ep;池小秋一怔,也笑了起来。

&ep;&ep;离开柳安,并非没有思念,京里的日子全然不似镇子上那般悠然亲切,层层束缚难以挣脱,字字句句都藏着心眼,到这个时候,只有看见柳色,才能有些熟悉的安稳。

&ep;&ep;含着柳叶吹出的声音清亮得有些逼人,同眼前萝卜发出声响一合,倒是相得益彰。

&ep;&ep;池小秋这回拿着萝卜的力道都要轻许多,放在桌上也很爱惜,擦了手上的水:“先吃了这条鱼。”

&ep;&ep;皇帝赐下的两盒银锭子成了池小秋的底气,这几日不少来寻钟应忱的都被挡了去,可谁也不能总待在宅子里头半步不出,官舍屋子浅,抬头低头多有不便,租房子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ep;&ep;“南城太远,东城太贵,可西城么…”距离现下当值的地方还得不少路。

&ep;&ep;“先租在东城,一进便好,不必我们去看,寻了牙人就能办妥当了。”

&ep;&ep;两人正在敲定住处,却有丫鬟往这里来,急匆匆地:“这是周家送来的节礼。”

&ep;&ep;看见池小秋讶然神色,忙又补了一句:“确实只送了这一个。”

&ep;&ep;钟应忱接过那盏灯来,高纸漏刻出的纹样,在轻绡掩映下平添几分微茫朦胧,旁边一格扇字显出清癯之姿。

&ep;&ep;是一盏青绿远山藏字谜的夹纱灯。

&ep;&ep;钟应忱按住第一句,慢慢吐出一个字:“由。”

&ep;&ep;第二个字多了讥讽:“仲。”

&ep;&ep;“由仲?”池小秋跟着念上一遍:“什么意思?”

&ep;&ep;“颠倒仲由。”

&ep;&ep;里面的灯被点亮,这才能看出素白纸上还隐刻着一副画。

&ep;&ep;一家三口,伶仃父母,只食杂草,健壮儿子,身负白米。

&ep;&ep;池小秋等着钟应忱的解答。

&ep;&ep;他提高了那盏灯,晕黄的光在白日里不明显,可还是能在他脸上留下些微影迹。

&ep;&ep;“仲由至孝,饥饿之时,自己食糠草,却从几十里外负米奉于父母。”

&ep;&ep;“可这图上…”

&ep;&ep;池小秋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大怒,开始捋袖子,问丫鬟:“周家人走没有?”

&ep;&ep;“同他夹缠什么,来,咱们吃鱼。”

&ep;&ep;钟应忱随意将那灯掷在一旁,给池小秋夹了半个鱼肚子:“不生气了。闷这么长时间了,明儿咱们出去逛逛。”

&ep;&ep;池小秋重重点了点头,把碗里的鱼肉当成周家,狠狠嚼了一顿,终于忍了下来。

&ep;&ep;他们选的出门时候不早不晚,晚霞方坠,余光尤存,街两边的铺子陆续在门边点起了灯,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ep;&ep;耍猴的咣咣咣敲着锣,走百索的在半空中轻巧挪步,上竿戏的腾挪转步赚得就是个惊险,今儿又新来了个摊子,专选了个稍僻静些的角落,竖着一个屏,围着许多人在听。

&ep;&ep;池小秋好奇,拉着钟应忱站得进了些,便听得屏风里头数人数声,是拿声音现演着一段故事,中间还夹杂着吱呀开门声,稚猫喵呜声,惟妙惟肖,直到声音静下来,都想不起来挪动脚步。

&ep;&ep;等屏风一撤,便见一个挽着低髻穿着月白裙儿的妇人,才恍然大悟。

&ep;&ep;这么多种声响,竟是她一人所发。

&ep;&ep;池小秋佩服不已,却见钟应忱早已走上前去,放下两块碎银子,问了两句话,才又回来。

&ep;&ep;“你识得她?”

&ep;&ep;钟应忱摇头,才要说话,便听有人在背后道:“钟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ep;&ep;这声音一听就烦,池小秋记得门清,可不就是跟着周大老爷的人!

&ep;&ep;可钟应忱不说话,她再憋着气也不能发出来,只能低垂着头怏怏让钟应忱拉着,一并去了对面楼上。

&ep;&ep;钟应忱并没让她去二楼,寻个雅间给她点了一盘鸭舌,便要自个过去。

&ep;&ep;池小秋满心不安,拉着衣袖,不愿松手。

&ep;&ep;钟应忱回过身,在她耳边轻轻笑:“放心,晾了这么长时间的场子,总得找回来。”

&ep;&ep;他按了按她肩膀:“等你吃完,咱们就回去。”

&ep;&ep;忍了这么久,总该好好同周家谈一谈了。

&ep;&ep;第187章鸡汤豆腐脑

&ep;&ep;半月楼在城南已绵延三四辈,百年酒楼,隔出的雅间十分幽静,正是说些隐秘事的好地方。

&ep;&ep;钟应忱进来时,周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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