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刘瑶回家吃了晚饭,随后接了郑钧打来的电话。
&ep;&ep;晚上在村委会办公室开会,每家每户派个代表来参加。
&ep;&ep;刘瑶一口答应了下来,心里头却有点点的慌。
&ep;&ep;这种级别的会议,她还是第一次参加。
&ep;&ep;刘三吃了饭,拿着手电筒照着路,陪着刘瑶去了村委会的会议室。
&ep;&ep;反正刘三也是代表,正好儿顺路。
&ep;&ep;刘瑶换了一件棕色毛衣,蓝色牛仔裤,头发绑成了一个马尾。
&ep;&ep;她刚走进村委会的院子,就看到人们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ep;&ep;年轻人没有,三叔这种的都算是年轻人了。
&ep;&ep;剩下的大多是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老太太,还有两个八十多岁的。
&ep;&ep;刘瑶眼皮抽了抽,这也太老了吧?
&ep;&ep;院子西面是村委会办公室,东面这一排平房,中间打通了以后,变成了会议室。
&ep;&ep;威鲁堡全村总共有一百零八户,估计头一次听说开发旅游业这种新鲜事情。
&ep;&ep;热情很高涨,将会议室堵得严严实实的,临时加的凳子都不够用。
&ep;&ep;一群人站着的,蹲着的,挤在一起还挺热闹。
&ep;&ep;刘瑶走进会议室的一瞬间,差点儿被满屋子的烟火气熏晕过去。
&ep;&ep;旱烟,水烟,劣质烟卷,有一种腾云驾雾的修仙气息。
&ep;&ep;她一眼就看到站在最中间拿着资料的郑钧,黑色夹克儿,利落的短发,俊朗的脸,让他显得很与众不同。
&ep;&ep;郑钧旁边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两鬓斑白。
&ep;&ep;国字脸,黝黑的肌肤上面被风霜刻满了岁月的年轮。
&ep;&ep;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灰色中式夹克儿,很正式的样子。
&ep;&ep;神色有些暗沉,看不出喜怒,只能看到威严。
&ep;&ep;正是威鲁堡的张村长,以前是村部小学的校长,后来被村民投票选成了村长。
&ep;&ep;前些日子刚做了痔疮手术,一直在家里养着,村里大小事务都交给了郑钧打理。
&ep;&ep;没想到他养了几个月病,这个臭小子给他弄出来这么大的摊子。
&ep;&ep;“刘瑶,这边来!”郑钧一眼看到走进会议室门口的刘瑶。
&ep;&ep;刘瑶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会议室之前还嗡嗡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ep;&ep;郑钧咳嗽了一声,轻轻拍了拍会议主席台上的麦克风,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ep;&ep;他的声音很好听,一开口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ep;&ep;郑钧笑了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ep;&ep;“今天晚上将咱们张村长和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姨娘们喊过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个事情。”
&ep;&ep;“商量啥事儿啊这是,兴师动众的?”墙角处嚎出来一嗓子,像是破锣和铁锅的摩擦声。
&ep;&ep;这个声音实在是太有识辨度了,刘瑶抬头看向了墙角那个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的张二麻子。
&ep;&ep;还是那一身四季不离身的破皮袄,浑身是窟窿,不知道穿了多少个冬夏。
&ep;&ep;“是这样的,”郑钧不理会这个威鲁堡村出了名儿的刺儿头,看着面前的村民道:“县委扶贫办给咱们村下了指示。”
&ep;&ep;“务必让咱们村在未来的几年内脱贫致富,所以啊,这一次从城里回来的刘瑶同志想要在咱们村搞一个旅游开发项目。”
&ep;&ep;“啥?旅游?就咱们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儿?还旅游?”张二麻子诚心捣乱。
&ep;&ep;那天本来想讹那个城里来的女娃娃五百块,结果被郑钧这个臭小子给搅黄了,他心里面有气。
&ep;&ep;现在是郑钧说一句,他就顶一句。
&ep;&ep;一直耷拉着眼皮,默不作声的张村长。
&ep;&ep;抬起眼眸朝着张二麻子坐着的地方扫了一眼,骂了出来:“你个没成色货!郑组长一直尽心尽业帮咱们脱贫致富,咋的,还欠了你的?”
&ep;&ep;“你上回将扶贫组白送给你的那些小鸡崽儿做了下酒菜,郑组长说你一言半语的吗?”
&ep;&ep;张二麻子终于消停了。
&ep;&ep;张村长在村子里德高望重得很,一句话顶别人十句。
&ep;&ep;他转过脸看着郑钧道:“郑组长,你继续说道说道。”
&ep;&ep;郑钧忙咳嗽了一声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在村北面的养马场草滩子上,盖一家线下游戏场馆。”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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