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厅内一时寂静无声,几个原本还在抿茶的宫妃都放下了茶盏,各自心中诧异着。
&ep;&ep;如今这世道,公主虽是除开太后、皇后外地位最高的女子,但婚前失贞,摆在明面上来看也是大逆不道的!若是受宠的公主私底下养几个男宠玩玩便罢了,偏偏这九公主不受宠,及笄了连个封号都没有,喝了堕胎药还被闹到了皇帝、皇后跟前,这真真是时运不济!
&ep;&ep;不提她们,贤妃心中却是冷冷一笑,道这个小娼妇,倒是有担当肯将她母亲摘出来!
&ep;&ep;原来那日周星在她跟前,却是说了个惊天霹雳的话。她道往常她与五皇子总肆意欺凌周菱,周衡更是逼奸了她,假山里滑倒被冻死这死因本就蹊跷,况又有他欺凌的周菱闭门不出,便更显诡异。
&ep;&ep;周星了解这个母亲,晓得她如今须得有个发火的地儿,甭管事实如何,反正只要出了这口气便好。
&ep;&ep;她们原本的法子是让周菱认了婚前失贞的丑事,过后将她带回飞花宫中,想如何磋磨都随她们心意,哪知道竟真的在云翠阁里找出了龌龊的汤药渣。原本就是个后宫里上不得台面的局,可居然真叫她们瞎猫碰上死耗子。
&ep;&ep;现下贤妃心里已然信了五分,她儿子那混不吝的性子,逼奸妹妹的事不是做不出来,既然周菱连孩子也堕了,显见是有猫腻的。
&ep;&ep;只是望见周菱为了那洗脚婢连额头都磕破了,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她自问对周星虽比不上对她哥哥,却也是百般宠爱,然而女儿总是吃味争宠,如今与她渐渐离心。
&ep;&ep;宣德帝冷然扫视了她一周。他儿子少,女儿却多,自来是认不出那些个不太熟悉的公主。此刻跪在他跟前的这个,自然也是没多大印象。只是女儿不守妇道,总比他被戴了绿帽子要令人稍微舒服些。
&ep;&ep;他脸上一片阴沉,还未说话,那头周星已经迫不及待地冒了头:“父皇!陈太医在此处,一查便知!”
&ep;&ep;贤妃心里一惊,捏捏女儿的手,却见宣德帝已然目光阴森地望了过来,只得勉强笑笑:“这……自然要查清楚,若是没有也好还她们二人一个清白。”
&ep;&ep;宣德帝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任由太医去了。
&ep;&ep;这陈太医本就是贤妃的人,受了令晓得该怎样说话,只是一经探了周菱的脉象,却是嘀咕:这后宫里的斗争,怎么还真弄出了孩子。
&ep;&ep;他跪下来,头挨着地如实答了。
&ep;&ep;听闻排行第九的女儿当真有过孕,宣德帝面上无光,正要询问奸夫为何人,眸子却忽而往边下看了看一直跪着不敢抬头的女人,指了下她:“给她也诊一诊。”
&ep;&ep;那一瞬,周菱的呼吸顿了下来,她心中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与母亲死无葬身之地的未来。
&ep;&ep;然而皇帝又道:“等等。”
&ep;&ep;这陈太医显然与贤妃母女有所勾结,他的话未必可信,自己一个皇帝,被后妃与太医联合蒙骗,也实在是窝囊。他偏头吩咐:“去太医署再找一个太医来,重新为她二人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