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内政告急,早朝依旧。
&ep;&ep;昨日,终于还是一碗四物汤把慕容迦叶从昏迷中唤醒,此时她玉体初愈,危坐于珠帘之后,精神紧绷地拨弄着那枚被赫连骧咬过的扳指,她悬着心,头痛欲裂,挂念着赫连骧的生死。
&ep;&ep;而幼主斛律步真坐在龙椅上,眼里透出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
&ep;&ep;大司马万俟恺连同其他顾命大臣正在接二连叁地启奏,多半与赫连骧谋逆案有关。
&ep;&ep;许是看见了岸上的荆棘,她才想起给他取名为阿棘。那时他是草原上恶名昭着的狼孩,出生便被狼群抚养,因为多次伤人,几度被追杀。他是因为救了她才变成独眼狼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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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然而元璞的好心情刚刚萌发,就又被一桩噩耗浇灭——“禀报太后,罪臣赫连骧呼吸微弱,似乎中毒,性命垂危!”
&ep;&ep;“备马!”慕容迦叶掀帘而出,她平生最不喜欢做轿辇,危急时刻,总是自己策马出行:
&ep;&ep;朝臣们谁也没想到,一个死囚的安危,竟然打断了早朝,惹凤驾不安。凉风堂一干臣僚只得也同时启程,尾随于后,准备随时为太后出谋划策。
&ep;&ep;慕容迦叶骑上一匹九花虬此马额高九尺,毛拳如麟,身被九花,每一嘶,则群马耸耳,是赫连骧献给她的,慕容迦叶此时骑上马背,手中垂着紫玉鞭,竟有些恍惚。朝凤监紧随其后,自从凉风堂刺杀后,武阿秀就格外注意对太后的保护。
&ep;&ep;她追随慕容迦叶多年,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忙,直到进了药气蒸腾的太医局,看见赫连骧还没完全死去,慕容迦叶才显出镇定的神色来。
&ep;&ep;老太医鲁涅剌唉声叹气,虽曾为娑罗教巫医,仍感回天乏术:“太后,也不是老朽医术不精,只是这毒实在古怪,非江湖中人不能解,老朽只能用几位药材先喂上,为离娄王延缓生息。”
&ep;&ep;赫连骧躺在病榻之上,胸前的衣衫大开,肩头的最深的那处伤口绽开,流出黑色如石脂般的血,而其鼻息微弱,面色青白,已经与死尸无异。
&ep;&ep;“属下认识一个云游郎中,如今年老了,不再行走江湖,就在神都,在回春医馆当坐堂大夫,他能解百毒,只是那回春医馆离皇宫甚远,在城郊偏僻之所,就算快马加鞭而行,都需要足足两个时辰,只怕离娄王挺不住,凶多吉少。”武阿秀上前献策。
&ep;&ep;这起码是一线生机,不能放过,慕容迦叶望着凉风堂一干内臣,他们个个神色凝重,无一人敢言,于是广袖一挥,鼓舞道:“诸位爱卿,赫连骧虽然罪孽深重,可身上有极其重要的情报,谁能留住他的性命,就是立了大功!”
&ep;&ep;此时,沉默良久的苏梵净开了口:“启禀太后,臣有一法,让那位郎中来需要两个时辰,可若动用军中鸽房,传讯于回春馆,两方同时前进,再找一处清幽的驿馆汇合,不可吗?”
&ep;&ep;鲁涅剌叹气:“苏大人,离娄王如今身体虚弱,恐怕经不起车马折腾。”
&ep;&ep;慕容迦叶行事一向胆大心细,她认为许多事只有放开手去做,虽然有些赌的成分但仍值得一试,她目光透亮,沉声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按你说的来!”
&ep;&ep;千钧一发之际,鲁涅剌惊呼道:“太后娘娘!离娄王断气了!”
&ep;&ep;慕容迦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p;&ep;内臣中,忽有一人嘿然冷笑:“这下好了,太后一出戏演下来,终于把我们敕勒川的英雄给杀了!”
&ep;&ep;这是耶律伯玉,一位有名的诤臣,虽然位列凉风堂内臣,却是个不讨太后喜的急性子,立场中立,谁的冷水都泼,常常直言进谏,半点面子都不留。
&ep;&ep;耶律伯玉的惊人之语话音刚落,
&ep;&ep;慕容迦叶岿然不动,搓碾着手中的念珠,头痛欲裂,朝着众臣微微一哂,她知道,这场动乱,终于还是来了。
&ep;&ep;“斡扎朵,去把先可汗留下的返魂丹拿来!给离娄王喝下!”
&ep;&ep;一听见返魂丹叁个字,众臣一片骚乱。
&ep;&ep;元璞越众而出:“太后!这不可啊!返魂丹只有可汗能用,是百年不遇的救命灵药,他一个阶下囚……”
&ep;&ep;“太后,臣以为,对于如何镇压外面的暴民,太后也许有了对策,但将百年不遇的珍贵丹药给一个濒死的叛臣服用,是否不合礼制,暴殄天物了呢?”
&ep;&ep;此时,一名温润儒雅的男子开了口,说他温润儒雅,是因为其就算是慷慨进谏,语调也温柔如水,任是谁也无法抗拒,此人乃是朝中罕见的中立党,行事不偏不倚,滴水不漏,高举为万民谋福的旗子,正是年轻的新科状元、被破格擢升的第一人,贺兰腾是也。
&ep;&ep;慕容迦叶宠溺地看着他:“你既然一向主张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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