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临凤没有出现在灶屋里,她的那碗粥,还有一小碟子特意滴上了香油的萝卜干,被李桂花小心翼翼地用托盘捧到江临凤屋里去。
&ep;&ep;江锦绣在灶屋洗碗的时候,江临凤端着木盆来舀水洗脸。
&ep;&ep;她不得不承认:江临凤确实是个美人儿。
&ep;&ep;江临凤冲着她微微一笑,似乎连光线暗沉的灶屋都亮堂了起来。
&ep;&ep;乌油油的头发,皮肤白嫩得象剥了壳的鸡蛋,还透着淡淡的红晕;一双秋水眼睛象会说话似的,一管琼鼻,花瓣般的红唇,哪有半分象农家女子?
&ep;&ep;也是,江临凤不用下地干活,不用上山打猪草砍柴,不用烧饭挑水洗衣裳,她只需要坐在屋子里绣花,不想绣了,就可以歇着,间或跟着二哥认认字,自然脸不会晒黑,手也不会粗糙。
&ep;&ep;可是,就在这花容月貌下,却有着一颗蛇蝎心肠。
&ep;&ep;前世她真的以为这个二姐是天仙谪凡,又美又温柔,命中注定要成为贵妇人,她只有仰望的份。
&ep;&ep;没想到,江临凤是个披了画皮的魔鬼!
&ep;&ep;就是这个美得如花似玉,装得温柔知礼的二姐,暗中与她的丈夫勾搭,并珠胎暗结。
&ep;&ep;为了达到成为正房的目的,江临凤和潘永安合谋,将她害死。
&ep;&ep;她江锦绣前世被骗得够惨了,这一世,她还会上当才怪!
&ep;&ep;虽然没吃饱,江锦绣却还是要去河边洗一家子换下来的脏衣裳。
&ep;&ep;她找了块大石头,挥舞着棒槌,把衣裳用皂角水洗得干干净净,再在河水里过一遍。
&ep;&ep;就在她快要洗完的时候,潘永安的娘潘胡氏拎着一篮子衣裳来了。
&ep;&ep;这要是前世,江锦绣再累再饿,也会忙不迭地迎上去,接过潘胡氏手中的篮子,倒出衣裳,主动就帮她洗了。
&ep;&ep;可现在,江锦绣不想再做傻子了。
&ep;&ep;原来的她,是傻到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主儿,最后,落了个悲惨死去的下场。
&ep;&ep;潘胡氏就是看见江锦绣来河边洗衣裳,她才故意拎着衣篮到河边来的。
&ep;&ep;反正是不花钱就可以使唤的丫头,那她为什么要自己洗呢?
&ep;&ep;江锦绣对自家儿子的一片痴心,潘胡氏早就看在了眼里,她用讥讽的口吻对闺女潘青云说:“锦绣那丫头,哪一点配得上你哥哥?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ep;&ep;潘青云撇撇嘴说:“可不是吗?每次看见哥哥,她就露出一付花痴似的嘴脸,叫人哪只眼睛也看不上!”
&ep;&ep;娘儿俩个捂着嘴叽叽咕咕地笑。
&ep;&ep;笑完了,潘胡氏没忘了低声叮嘱潘青云:“你心里尽管看不上她,可嘴里却千万别漏出来。为啥呢?因为她会干活呀!你瞧,给她点好脸色,她帮咱们把屋子收拾得妥妥贴贴,脏衣裳洗得干干净净。”
&ep;&ep;潘青云连连点头:“娘,我知道。要不是她把这些活干了,那打扫房间,洗衣裳这些事儿,不是你干,就得我干了。”
&ep;&ep;这娘儿俩为了忽悠江锦绣帮着自家干活,所以才搭理她;不然的话,江锦绣怕是连潘家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ep;&ep;潘胡氏等了一会子,也没见江锦绣主动凑过来,不由得有一丝诧异。
&ep;&ep;于是她主动打了声招呼:“锦绣,洗衣裳呢?”
&ep;&ep;江锦绣嗯了一声:“我都快要洗好了。”连潘婶子也没叫一声。
&ep;&ep;她想起嫁给潘永安之后,潘胡氏和潘青云就成天鸡蛋里挑骨头,不是嫌她这个做得不好,就是憎她高攀了潘永安;要不就是想方设法把她的钱都盘剥光。
&ep;&ep;当潘永安考中了进士之后,这娘儿俩一见着她,更是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ep;&ep;后来她们又怂恿潘永安休妻,好重新与达官贵人家结亲。
&ep;&ep;不过,潘永安更狠,他连休妻都懒得做,直接和江临凤一起,把她给害死了!
&ep;&ep;就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翻脸不认人的毒妇,还指望她拿笑脸相待,还打算让她当那不花钱的苦力?
&ep;&ep;休想!江锦绣暗暗咬了咬牙。
&ep;&ep;潘胡氏蹲下身子,把篮子的衣裳拿出来,假装要洗的样子,却又反手按住腰哎哟了起来:“哎哟,我真是不中用,才蹲下来,就头晕眼花的,腰也痛,腿也痛……”
&ep;&ep;她扮出这付可怜样子,还不就是想江锦绣把她的脏衣裳接收过去洗了?
&ep;&ep;可惜江锦绣一点儿也不上当,她洗好自家的衣裳,便把棒槌收进篮子,立起身说:“潘婶子,你慢慢洗哈,我回家还有活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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