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一直没等到。
&ep;&ep;顾羿闻着药香,听着外头的雨声,好像安神似得,心中愁绪慢慢就被化了。
&ep;&ep;他眼皮子沉了沉,上正玄山三个月头一回感觉到安心,大概是觉得有师兄在身边总不会有人能害他,不过一炷香就靠着软塌睡了,连王升儒来了都没反应。
&ep;&ep;沈书书懒得要命,晚上是不守医庐的,早就不知道上哪儿睡大觉了。外头亥时梆子响了没多久,医庐的草帘被人霍然掀开,徐云骞这时候睁的眼,一抬眼看到王升儒站在门外。
&ep;&ep;王升儒身材高挑消瘦,胡子花白,因为常年修道眼底精神气很足,身为正玄山掌教却没有当掌教的架子,尤其儒雅随和,立在门口像是一尊门神。
&ep;&ep;王升儒想进来招呼两个徒弟走,一掀开草帘就对上了徐云骞的眼刀子,跟要把人冻死一样,王升儒张口张到一半,意识到徐云骞是嫌弃他说话吵闹,只能用口型问:“睡啦?”
&ep;&ep;徐云骞点了点头。
&ep;&ep;顾羿缩在他旁边,估计一直在试探他,距离他两尺远,保持着让徐云骞不能拿他怎么样的距离。他睡觉的时候皱着眉头,身上盖着一件徐云骞的道袍,蜷缩着身体,也没有多大,看着小小的一团。
&ep;&ep;徐云骞下了床,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外头说。
&ep;&ep;王升儒笑了笑,他这徒弟还真不错,知道疼人。
&ep;&ep;徐云骞最多也才十六岁,自己都没活明白,这三个月的精力全用来带顾羿这小崽子了,看到王升儒回来松了口气,好像家里主心骨回来,不用他再撑着,横竖天塌下来都有王升儒这个一代宗师顶着。
&ep;&ep;师徒俩站在医庐外的水榭闲谈,王升儒道:“你心还挺细。”
&ep;&ep;徐云骞道:“他晚上睡觉不老实,吵死人了。”顾羿有心病,晚上睡不踏实,入睡难,多梦又容易醒,徐云骞第一次看到他睡这么好,也没忍心打扰。
&ep;&ep;王升儒知道徐云骞嘴臭的毛病,问:“我以为你不喜欢他。”
&ep;&ep;徐云骞不假思索道:“不喜欢也是我养的。”
&ep;&ep;王升儒:“……”合着真把顾羿当小狗养了。
&ep;&ep;徐云骞问:“怎么样?”他问的是顾羿的归处,王升儒出关跟那帮老道士掰扯这事儿掰扯了一个多时辰,应该已经出结果了。
&ep;&ep;王升儒身上的病根未除,咳嗽连连,道:“普天之下,谁敢动我的徒弟?”
&ep;&ep;徐云骞冷哼了一声,觉得师父吹牛的本事见长了,王升儒这两年身体不大好,他此次闭关有顾羿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赶去顾家刀宗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如今正玄山上上下下都不太稳,换做前两年,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打王升儒徒弟的主意。
&ep;&ep;“你回来了,就不关我的事了。”徐云骞道:“我明天要上文渊阁。”为了帮王升儒带孩子,徐云骞已经三个月没上去了。明天是考试的日子,假如徐云骞这次赢五个甲等,他能上文渊阁四楼。
&ep;&ep;王升儒心中了然,问:“这次去多久?”
&ep;&ep;徐云骞:“等我能在殷凤梧手下走过百招。”
&ep;&ep;这不是小事儿,之前徐云骞最多在殷凤梧手下走九招,如今要一口气走到百招,估计这一趟上去没有一两年下不来。习武这事儿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王升儒只是带着徐云骞入门,日后上文渊阁修炼到什么程度,那要看徐云骞的造化。
&ep;&ep;“这么急?”王升儒问道。
&ep;&ep;徐云骞没说话,他以前当天之骄子当惯了,正玄山这帮长老见他总说:“这孩子悟性高,以后定是师承王掌教衣钵,位列天下十大。”
&ep;&ep;这话徐云骞听得太多了,没有百次也有千次,现在想想,这话到底是对着徐云骞说的,还是因为看着王升儒的面子上说的,他已经分不清了。别人说说也就算了,徐云骞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要不是遇到柳道非,知道人外有人,徐云骞估摸还真觉得自己有本事呢。
&ep;&ep;王升儒听说过他遇到柳道非,问:“你跟柳道非走了几招?”
&ep;&ep;“三招,”徐云骞回想起来就觉得烦躁,“我的剑断了。”走过几招无所谓,柳道非三招能破了他的剑,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ep;&ep;王升儒道:“承运书斋老板二十二岁成名,取人首级无数,号称天底下没有他摘不下来的脑袋,你还年轻。”
&ep;&ep;王升儒的言下之意是徐云骞还年轻,用不着这么拼,那是柳道非,专门干的就是取人首级的事,一个十六岁少年能走下三招已经实属不易。可徐云骞不满,真碰上敌手谁管你是几岁,弱就是弱,强就是强。
&ep;&ep;王升儒看劝不动他,也就没有再说话。
&ep;&ep;倒是徐云骞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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