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观尘迟疑着点了点头。
&ep;&ep;沈秋庭说完,主动走到了清虚道君面前,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师父,您来得正好,徒儿有件事想跟您说。”
&ep;&ep;清虚道君被他的表情唬住,拿着戒尺停在了原地。
&ep;&ep;“其实徒儿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您,”沈秋庭偷偷摸摸冲白观尘使了个眼色,道,“就是——我跟小白也打算出去游历一段时间,就不跟您一起回凌云阁了,您自己保重!”
&ep;&ep;他刚一说完,白观尘就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到了飞剑上,两个人迅速消失在了清虚道君眼前。
&ep;&ep;清虚道君跳脚的声音离两个人越来越远,白观尘减慢了飞剑的速度,迟疑道:“师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ep;&ep;沈秋庭将早就准备好的传音符发给了清虚道君,安慰道:“放心,等过两天老头想开了我们就回去。”
&ep;&ep;清虚道君也就是一时脾气暴,等接受现实之后顺着毛哄一哄也就没事了。
&ep;&ep;白观尘也知道师父的脾气,点了点头,问:“师兄想去哪里?”
&ep;&ep;沈秋庭笑了:“哪里都行。”
&ep;&ep;往后天高海阔,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ep;&ep;四个徒弟一天之内跑了仨,清虚道君越想越气,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敲响了祁思南的门。
&ep;&ep;祁思南昨天照顾了徒弟大半夜,才刚刚回房间眯了一会儿就被清虚道君吵醒,苦着一张脸问:“师父,您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ep;&ep;清虚道君义愤填膺道:“我要去游历!”
&ep;&ep;祁思南傻眼了:“啊?”
&ep;&ep;不是,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ep;&ep;清虚道君也不管小徒弟在想什么,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交代给祁思南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徒弟,你好好干,为师走了。”
&ep;&ep;祁思南抱着一堆杂物,隐约觉得师父八成是得了什么跟脑子有关的病症。
&ep;&ep;他不敢大意,立刻回了房间开始给玉虚子发传音符,试图早点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案。
&ep;&ep;周晓芸在拼命地赶路。
&ep;&ep;她的魂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十分虚弱了,在已经黯淡下来的阳光下几乎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ep;&ep;可是她的速度依旧没有减慢。
&ep;&ep;快一点、再快一点……就可以回家了。
&ep;&ep;在周晓芸目光的尽处,已经出现了变成一片废墟的小镇。
&ep;&ep;只要她再踏过那条废弃的血河,就可以重新回到她出生的地方了。
&ep;&ep;太阳已经坠了下去,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余晖,给整片残垣断壁勾勒出了一道幻影似的金边。
&ep;&ep;周晓芸终于重新走到了河边。
&ep;&ep;她的身形已经越来越淡了,似乎再有一阵风过来,就会把她完全吹散。
&ep;&ep;她的力量直接来自于魔神,现在魔神消失了,依旧与他相连的力量自然也不会继续留存下来。
&ep;&ep;所以从林琅死的那一刻,周晓芸就知道自己注定是要死的。
&ep;&ep;可是她并不后悔,她已经完成了复仇,还成为了一个像爹爹讲过的故事里一样很厉害的、能为整个九州做点什么的人。
&ep;&ep;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没能回家。
&ep;&ep;狐死首丘,代马依风,所以她将最后的力量用在了回家上。
&ep;&ep;周晓芸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迈进了河中。
&ep;&ep;只是才刚一踏进河中,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撕裂感。
&ep;&ep;她忍不住痛呼一声,急忙想要离开河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做到了。
&ep;&ep;河水中还有冥河结界残余的力量,原本这力量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只是她现如今太过虚弱,这么一丁点力量就将她原本就虚弱的魂体彻底打散了。
&ep;&ep;原来从她离开镇子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她永远都回不到这个镇子了。
&ep;&ep;周晓芸呆呆地站在河水之上,突然有些想哭,却已经没有流泪的力气了。
&ep;&ep;模模糊糊间,废墟上的时间在她眼中忽然飞速倒流起来,房屋、街道、田垄……还有无数鲜活的镇民。
&ep;&ep;“叮铃铃——”
&ep;&ep;风铃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
&ep;&ep;矮胖温和的中年男人冲她伸出了手,笑道:“芸芸,你怎么在这里啊?快跟爹爹回家。”
&ep;&ep;周晓芸飘在河水之上,目光聚焦在某个点上,冲着空无一物的空气点了点头:“爹,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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