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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自他们去了陆府之后,小翠花一个人也没闲着,把屋里屋外从头到尾打扫一遍。等花一松和花小术回到家中,整个新居已经焕然一新。

&ep;&ep;小翠花难得这么乖,花爹和小术自当不吝夸赞,直把小翠花欢喜得笑出一朵花来。

&ep;&ep;他们一家人跨越千山万水长途跋涉来到京师的头一天,花爹拍膝决定犒劳自己与孩子们,今晚带闺女和小翠花出门吃顿壕的。

&ep;&ep;京师处处灯火通明,与之相映相衬,就连天上月华星辉也要为之褪色。八街九陌纵横交错,闾檐相望,酒肆门外还飘着飞扬的旗幡。

&ep;&ep;花家租住的宅子离夜市不远,花一松带着孩子们寻了家酒楼便走了进去。他自幼长于京师,纵然京师十年过去变化不小,但也并非全无一丝熟悉。

&ep;&ep;“这家馥满楼你小时候阿爹就带你来过,味道那是真正一流,只不知十年过去有无变化。”花一松一边科普一边感慨。

&ep;&ep;上菜的小二听说是老熟客,便笑道:“那客官可得好好尝尝,咱们馥满楼的老厨子今年干足第二十年,保准这菜呀还是从前那个味。”

&ep;&ep;花一松闻言,满足地笑了:“那我可就放心了。”

&ep;&ep;店小二诚不欺人,花一松尝过馥满楼的招牌菜之后大为赞赏。大抵是重回故地心潮澎湃,又或者是见到恩师心中激荡,花小术见他着实高兴,便主动给阿爹点了壶酒。

&ep;&ep;花一松素来嗜酒,只是平日有女儿约束难沾多少。难得见她主动点了酒,当爹的心情大好,揽过女儿的肩也给她斟满一杯。

&ep;&ep;花小术没推拒,只是意思意思浅酌一口。酒水含于口中,有些苦涩有些辣,说不清这样滋味究竟哪里吸引人,或许吸引人的是酒后的醉生梦死,图一时的忘却烦忧也说不定。

&ep;&ep;一壶酒不过二两,剩下的酒水全都入了花爹的肚子里,花小术只小酌一杯,却已经觉得双颊有些烫了。

&ep;&ep;虽说酒量不行,好在花小术也并非一杯倒的体质。

&ep;&ep;她们来时已经快要过了饭点,吃过这顿饭,酒楼里的客人则更少了。大堂里剩下三两桌的人也是吃过饭了,点了茶水果盘一边消食一边闲聊。

&ep;&ep;“我堂兄可是在蓝府当差的,他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吗?”

&ep;&ep;花小术耳朵一动,顺着话音看向前面那桌两名男子。

&ep;&ep;听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小国舅?蓝家的国舅爷不就是当今蓝相嘛?”

&ep;&ep;“这你都不知道?蓝相是家中嫡长子,皇后蓝氏排行第二,他们下面还有个最小的嫡亲弟弟,人人都唤他作小国舅。”

&ep;&ep;“这小国舅可不得了,想当年在咱们京师那可是一顶一的恶茬子,人人闻风丧胆谈虎色变。不管是朝中大员还是皇亲贵戚见了全都得避着走,谁也没敢跟他硬碰硬。”说的人不胜唏嘘:“当时在京师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说蓝家老大老二这般出息,独独老三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p;&ep;显然听的人并不太信:“这么厉害?我来京都好几年了,怎么就没碰过这号恶茬子?”

&ep;&ep;“早年有传闻称他被家里人送去修佛修道修心养性,又有人说他脑子有病被押去遍寻名医……”说者神秘兮兮:“还有人说他早就死了,只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又活着回来了。”

&ep;&ep;听的人不以为意地笑:“回来又怎么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就算他背靠的是蓝家,倘若触动了圣上威严,还能由着他放肆不成?”

&ep;&ep;“谁不知道皇后蓝氏深得圣上眷宠,蓝相位极人臣权倾朝野,那小国舅纵然目无王法为非作歹,上面有兄姐挡着,谁能奈何得了他?”说的人煞有介事:“听说从前在他手里还闹过人命,可惜被蓝家给压下了,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ep;&ep;听的人托着腮还是不信,故作玩笑:“圣上何等英明,岂会真的毫不知情?莫不是见蓝家势大,暗中打着‘捧杀’的主意……”

&ep;&ep;“——嘘!”

&ep;&ep;似是惊觉话题走向过于危险,又像是注意到周围有人投过去的目光,两人压低声音,渐渐不再言语,结了账就匆匆离开了馥满楼。

&ep;&ep;花小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忽觉肩上落下的力道,她回神注意到阿爹欲言又止的神情,摇头说:“我没事。”

&ep;&ep;一桌菜肴吃得七七八八,花一松见女儿和小翠花均已放下筷子,于是将壶里最后一口水酒咽下,这才摸摸肚子起身:“吃饱了我们回家。”

&ep;&ep;夜色弥漫,疏星淡月,银光流泻大地。京师处处银装裹素,天气冷了,回家的路途行人也渐渐少了。

&ep;&ep;花小术边走边熟悉附近的建筑,她抬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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