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有话、有话好好说,咳咳……」丹努许面上挣扎着,心下却是一阵汹涌澎拜,他成功了。
&ep;&ep;「好了好了,快放了他吧,俱利磨王最忌讳对囚犯动用私刑,还不快住手。」另一人厉声吓阻,这才让丹努许没有在溺刑前先毙于狱卒之手。
&ep;&ep;「你这傢伙又是怎么回事,忽地没了呼吸,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结果你现在有好端端的醒着,还有你怎么咳了一滩血啊。」
&ep;&ep;丹努许随口胡诌一番,「这个,哈哈哈…不好意思,我这是陈年旧疾了,容易睡得很深,睡着睡着就像死了一样,用暴力点的方式就能把我唤醒了,老毛病不打紧的。」咳血的确是老毛病了,他可没说谎喔。
&ep;&ep;「对了,现在什么时间了,涨潮了吗?」丹努许此话一出,立刻点醒了准备施刑的两位狱卒。
&ep;&ep;「啊───」都怪丹努许忽然上演的一齣睡死戏码,害得他们都忘了时间,两狱卒也不再计较细节,连忙把丹努许拖出了牢房。
&ep;&ep;「这个就是盐矿啊,真的能溶于水吗?」丹努许看着狱卒给自己装上的鍊着沉重盐矿的镣銬,不免好奇道。
&ep;&ep;「你何不亲身验证呢,下去。」固定好了镣銬,狱卒粗鲁的将丹努许踹进溺刑用的深窟里。
&ep;&ep;「啊───扑通!」所幸深窟内已经积了不少水,没让丹努许直接摔死在礁岩上。
&ep;&ep;「啊!还真粗鲁。」丹努许庆幸之馀不免抱怨道,他还试着现如今的困境,深窟如井,井深窄口,洞口已开始涌进潮水了。
&ep;&ep;「涨潮囉!」远远的尚能听见狱卒的呼声,丹努许试着扯了扯禁錮四肢的镣銬,海水急升,转眼已淹没至丹努许胸前了。
&ep;&ep;「呵,呼,呵,呼,哈──。」丹努许一吐一吶,当潮水即将淹过口鼻之际,大口一吸,将最后的空气灌进自己肺腑。
&ep;&ep;丹努许全身沁在海水中,埋首捲缩,歛目入定,随即意识如坠深渊,重回到他最熟悉的黑暗之中。
&ep;&ep;「再一次,打散我吧。」黑暗中,丹努许念头一闪,任凭潜伏体内的那两股力量扯碎自己,然而这一次,他只允许破碎掉了一小块的自己。
&ep;&ep;一旦意识的一部份破碎,丹努许便会潜入自我修復的过程中,进而使身体机能停摆,呈现假死状态。
&ep;&ep;昨天的测试非常成功,因为只有一天,所以丹努许还不太能拿捏分寸,花了比预料中更久的时间才将自己的手掌拼凑回来,要是再延迟一点,自己的计画肯定败露。
&ep;&ep;一天是一个手掌,那三天的份量约莫就是一条手臂了。
&ep;&ep;「开始拼凑吧。」丹努许重操旧业,开始了漫长的深潜与自我修復的作业。
&ep;&ep;满潮的岸边,因陀罗在崖上不安的徘徊着,而他一道前来的还有俱利磨王与王妃,以及因陀罗成群的侍者们。
&ep;&ep;「帝释天,行刑中可容不得你插手干预。」俱利磨王拄着长杖,俯瞰着涨潮的海面,语气中威胁意味浓厚。
&ep;&ep;「哼。」因陀罗捏紧了拳头,却不敢妄动。
&ep;&ep;「你们还傻楞楞的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服侍帝释天回宫休憩。」俱利磨王妃幸灾乐祸的起鬨着。
&ep;&ep;「帝释天大人,您的行宫已经重新修茸好了,您不回去看看吗?」
&ep;&ep;「帝释天大人,溺刑要三天才能见分晓,这样枯等是没意义的,请回吧。」
&ep;&ep;「帝释天大人,恳请您回去吧。」服侍着因陀罗的一眾侍者们殷勤劝说着。
&ep;&ep;「吵死了,你们通通给我滚!我就要待在这,我答应过我会等丹努许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我要当第一个迎接他的人。」
&ep;&ep;因陀罗和衣而坐,志在必行,「丹努许现在正在深海底受苦着,我却束手无策,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ep;&ep;「帝释天大人……」一眾侍者苦劝无用,只能气馁不甘的瞪视着海面,并忿忿不满的暗中咒毒着丹努许,最好痛苦的溺死,然后变成丑陋噁心的浮尸吧。
&ep;&ep;对于丹努许,一眾侍者从未抱持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心怀怨恨,因为丹努许的存在只会分走因陀罗对他们的关注,他们爱着因陀罗,他们可以包容侍者间彼此对因陀罗的爱慕,却不能够容忍因陀罗对丹努许的关爱。
&ep;&ep;他们既忌妒,又羡慕,因为那是他们永远奢求不得的,来自因陀罗的真心。
&ep;&ep;「哼呵呵。」俱利磨王妃以扇掩笑,早已将一眾侍者恶毒地心思尽收眼底了。
&ep;&ep;「特莉悉娜,走吧。」俱利磨王呼唤道,随即揽住王妃的腰离开了崖上。
&ep;&ep;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可是对你怀抱着莫大的期望喔,丹努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