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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聂枣垂头,冷汗顺着额角滴落:“这不过是句玩笑话,属下与公子晏并无什么瓜葛。”

&ep;&ep;“不,你误会了。”

&ep;&ep;“……”

&ep;&ep;“我并不是阻止你和妫晏来往。”

&ep;&ep;聂枣蓦然抬头,想从令主的眼中分辨出真假,但很显然,以她的水平根本无法从那双冰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丝毫波动。

&ep;&ep;“我只是想到你的柴峥言,觉得很有趣而已。”

&ep;&ep;聂枣一下明白,令主不过是看好戏的心态,她守了柴峥言这么多年,却和公子晏这么暧昧。在令主看来,她对于令主的趣味所在恐怕就是看她能守着柴峥言守多久吗?

&ep;&ep;是的,数十年如一日守着一个连笑都不能再笑一下的人,听起来似乎很可笑。

&ep;&ep;可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父母族人,这天下,能记着姜随云,能单纯为了护她甘愿牺牲自己的,也只有柴峥言了。

&ep;&ep;“令主……”聂枣低声,“您到底是想看到我放弃还是想看到我坚持下去?”

&ep;&ep;令主终于收回了贴着聂枣心脏的手:“这要看你了。”

&ep;&ep;“我……”

&ep;&ep;“别让我失望。”

&ep;&ep;***

&ep;&ep;每一次,每一次见完令主,聂枣都会流冷汗。

&ep;&ep;但只有这一次,聂枣几乎被冷汗浸透。

&ep;&ep;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聂枣努力回想了柴峥言的音容笑貌许久,才能稍微驱散一点不安。

&ep;&ep;她和蒙无疆蒙青氏、芈君辽宋氏一样都不过是令主的玩物。

&ep;&ep;那么……只怕他们的下场就会是她和柴峥言的下场。

&ep;&ep;想到这里,聂枣骤然起身。

&ep;&ep;鬼都不小,此时并不是每年两次的鬼都开放时间,整个鬼都里除了少量交付任务的人,显得空空荡荡。她找了许久才找到公子晏的住所。

&ep;&ep;“诶,你怎么……”

&ep;&ep;聂枣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公子晏:“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ep;&ep;“……什么?”

&ep;&ep;她一把握住公子晏的手:“我不想贪得无厌,我只想活下来而已。”

&ep;&ep;指尖在公子晏的掌心划过,一笔一划,一个“逃”字。

&ep;&ep;从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公子晏秀雅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个自重逢来从未见过的舒畅笑容,他说:“好,我陪你。”

&ep;&ep;***

&ep;&ep;同公子晏说定,但一切都尚在策划中。

&ep;&ep;至少,要逃的话,必须要先弄到令主在他们身上下的毒的解药。

&ep;&ep;离开鬼都,聂枣仔仔细细替自己易容了一次,确保自己与过去的姜随云无一丝相似之处。

&ep;&ep;其实这不过是她多虑,想这快十年过去,历经磨难性情大变,容颜与当日养在深闺中的姜家大小姐又还有几分相似?

&ep;&ep;坐在马车中,聂枣看着夏白泽相关的资料。

&ep;&ep;只有一页,关于这个人的记载只有一页。简单到只剩下人际关系,关于本人的介绍更是只有一句,沉默寡言,不爱与人相交。

&ep;&ep;就那么几句介绍,聂枣反反复复看了多遍,几乎都能背下来。

&ep;&ep;夏白泽是庄妃颜氏所出的七皇子,但自幼体弱,长年被送往雪山疗养,回来后便是这么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同他说十句常常是一句回应也收不到,就算难得开口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颜族虽大,但庄妃原本冷清,夏白泽上头又还有个样样优秀的三皇子,自是顾不上这个存在感稀薄的小儿子。

&ep;&ep;聂枣的回忆里,也只有某次在帝国的年宴上对他有过一次印象。

&ep;&ep;她嫌宴会闷,出来透个气,正遇上同样从宴会上跑出来的夏白泽,她瞧着夏白泽眼生,便好奇问:

&ep;&ep;“你是哪家的公子?”

&ep;&ep;“……”

&ep;&ep;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鲁莽,她缓了缓口气:“我是姜家小姐,觉得闷才跑出来的,你也是么?”

&ep;&ep;“……”

&ep;&ep;“……你是……不会说话吗?”

&ep;&ep;“……”

&ep;&ep;“……不会说话的话,点个头也行。”

&ep;&ep;白衣少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ep;&ep;她上前一步拦住,有些生气:“你这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ep;&ep;少年绕过她,继续走。

&ep;&ep;“你……”她气得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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