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许多年来,恐怕夏白泽一直困于这座牢笼中,遭受这段被扭曲过的恐怖记忆的折磨,要解除心结,恐怕还是只有从根本入手。
&ep;&ep;***
&ep;&ep;已入夜,夏白泽仍不愿睡去。
&ep;&ep;不知为何,最近他噩梦的次数变多,他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已可以不再去在意,但日渐频繁的梦魇让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ep;&ep;如果可能,他宁可一辈子也不用再想起那些事情。
&ep;&ep;但梦终究还是如期来临。
&ep;&ep;夏白泽的手上满是汗水,踩着的地面柔软如女子肌肤,脑海里一片浑沌,空气中喘息犹如催命的符咒一声更急促过一声,像是大脑里有个意念在促使着他前行,但同时恐惧感如蛆附骨。
&ep;&ep;不!停下!别再往前走了!
&ep;&ep;再往前走会看到很可怕的东西!
&ep;&ep;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一步步朝着房间走去……
&ep;&ep;忽然,他的手臂被攥住了。
&ep;&ep;这个意料之外的发展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迟缓的转头,视线里映入了一个女子,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那容貌却竟又有几分眼熟……是谁?这个停顿让夏白泽浑沌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ep;&ep;此刻他似乎不该做出任何思考。
&ep;&ep;那个女子的手向下,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匕首。
&ep;&ep;匕首……
&ep;&ep;他的手里为什么会有匕首?
&ep;&ep;“总算抢下来了。”那女子松了口气,转而柔声道:“别害怕。”
&ep;&ep;但他的精神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丝毫没有松弛下来的意思,他猛然推开那个女子,警惕地倒退了一步,额头上浮现出冷汗。
&ep;&ep;女子并不生气,只是着看他,用认真的口吻道:“你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从梦中醒来就好。”那张脸漂亮到足以让任何的谎言成为实话。
&ep;&ep;幻觉?……梦?
&ep;&ep;他还是僵硬着身体,将视线移向了房间里。
&ep;&ep;空气里的声音和难闻的气味并未散去,粘腻而令人作呕的味道仍飘散在空中。
&ep;&ep;对了……他要过去……去到那里……
&ep;&ep;迈开脚步,他朝着房间走去。
&ep;&ep;——“又失败了?”
&ep;&ep;聂枣按着痛苦欲裂的头颅,半晌道:“不过总算让他放下了刀,也不算没有任何进步。这梦他做了太多次,惯性实在太可怕,要想阻止他看到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恐怕很困难——毕竟那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ep;&ep;白芍一根根拔着银针,有些怨念道:“要不你来施针我进去看看?”
&ep;&ep;这个提议遭到毫无犹豫的否定。
&ep;&ep;聂枣给夏白泽的信不曾断,他的神情因为连续的噩梦越发憔悴,神色恍惚,自闭的症状倒是很严重了些,这自然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
&ep;&ep;夏白泽府邸别院的房间里。
&ep;&ep;“你对白泽做了什么?”颜承衣冷冷看着她,平时总舒展着的眉宇皱起,让人无端觉得寒冷。
&ep;&ep;“我……”聂枣有些百口莫辩,“……并不是想害他。”
&ep;&ep;“我凭什么相信你?是我太天真,竟然会真的放心把你留在白泽身边……”颜承衣毫不留情道,“从今日起离开这里,如果再看到你出现在白泽身边,我不介意让一个本已死去的人死得更彻底一些。”
&ep;&ep;聂枣一阵无力:“如果我真的要害他,方法多得是,何必亲自涉险……而且就算我恨这帝国夏氏满门,要报复也不会选这么个不起眼的皇子……”
&ep;&ep;颜承衣静默了一会,突然道:“因为你恨我。”
&ep;&ep;聂枣愣了愣。
&ep;&ep;颜承衣笑了:“从我退你婚约起的那一刻你只怕就对我恨之入骨了吧,之后姜家遭难,我又未伸出援手,你向我要龙髓玉我又不肯给你……”
&ep;&ep;话还没说完,就被聂枣打断。
&ep;&ep;“你在……说笑话吗?”聂枣忍不住笑道:“被退婚约我说了不在意就不在意,至于未伸援手,我姜家遭难作壁上观的又何止你颜家,更何况你虽没给我龙髓玉也并非一口回绝让我毫无希望,更没有落井下石让人来抓我这个死刑犯……我就算恨,怎么也轮不上你。”
&ep;&ep;“而且……一直以来被讨厌的人,是我吧。”
&ep;&ep;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聂枣苦笑着一阵恍惚。
&ep;&ep;恐怕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曾几何时,自己是喜欢过眼前这个人的。
&ep;&ep;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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