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唇瓣翕动,聂枣面前辨认,他说的是——
&ep;&ep;我到底在做什么?
&ep;&ep;***
&ep;&ep;颜承衣被救了回来。
&ep;&ep;姜随云毕竟是个新手,手难免会颤,再加上胸口龙髓玉的格挡,让刀锋不自觉的避开了致命处,却也害得颜承衣不得不在床上躺了数月。
&ep;&ep;彻底痊愈已是一年多后,颜承衣沉默着继续出海。
&ep;&ep;他不再怨恨,反而显得很迷茫。
&ep;&ep;双腿无法使力,他便寻了粗壮树枝做拐棍,但道路还是漫长险阻,最后到达时,已是一步步爬向石洞里。
&ep;&ep;他没急着许愿,而是静静坐在那里,眼眸寂寂。
&ep;&ep;“我是为了什么……”
&ep;&ep;“不是为了弥补遗憾……为了让她幸福吗……”
&ep;&ep;说着,颜承衣低低笑了起来,嗓音沙哑苦涩,笑得嘴角直沁出血来。
&ep;&ep;这一次,聂枣发现,颜承衣再度回到了姜随云与柴峥言相识之前。
&ep;&ep;而他失去了声音。
&ep;&ep;失去了舌灿莲花,也没法长袖善舞。
&ep;&ep;他能做的,只有看。
&ep;&ep;他看见姜随云在擂台下望着柴峥言眼睛直发光。
&ep;&ep;他看见姜随云化装成仆从模样想去柴府接近柴峥言,却惊了马,反被柴峥言救下。
&ep;&ep;他看见姜随云隔三差五便出入柴府,有时看柴峥言练剑,有时带着柴峥言到处闲逛。
&ep;&ep;他看见姜随云领着柴峥言去看花灯,去看庙会,去看高僧做法事祈福,他们提着鸳鸯灯笼,脸上满是笑容。
&ep;&ep;他看见姜随云生辰那日,偷偷离席,带着柴峥言出城放烟花,璀璨绚烂的花火将一对璧人映得分外登对,天空也被染成了五彩画布,美得几乎叫人无法言语。
&ep;&ep;他看见……
&ep;&ep;姜随云向他退了婚,低垂头,忐忑不安道:“抱歉,我喜欢的是柴家公子,我们的亲事能不能……”
&ep;&ep;颜承衣淡淡笑着颔首,随后他如长辈般摸了摸姜随云的头。
&ep;&ep;姜随云喜出望外,抱着颜承衣的手臂摇了摇,笑得毫无心机:“承衣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承衣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啊,不说那个了!总之喜酒肯定不少你的!”
&ep;&ep;聂枣不知道颜承衣现在心里是何感受,但肯定并不如表面这般风轻云淡。
&ep;&ep;姜家出事时,柴峥言带着姜随云往外逃,帝都内已满是兵士。
&ep;&ep;在两人即将被发现之际,颜承衣叫下属成功引开了兵士的注意,并且引着两人藏在了颜家的密室中。
&ep;&ep;月余后,风头过去,得知姜家已覆灭,家人具已死去,姜随云扑在柴峥言的怀中哭的一塌糊涂。
&ep;&ep;柴峥言温声安慰,耐心而温柔。
&ep;&ep;颜承衣就站在边上,他说不出话,只能局外人般看着,指尖过于用力嵌进掌心,有血滴无声坠地。
&ep;&ep;没多久后,两人向颜承衣道过谢,便决定离开帝国去其他地方游历散心。
&ep;&ep;临别时分,甚至两人还都抱了抱颜承衣,充满对恩人的感激。
&ep;&ep;颜承衣站着看两人在朝阳下的背影渐行渐远,视线渐渐垂落。
&ep;&ep;他按着心口,仿佛那里有什么被剜去了一样。
&ep;&ep;好一会,聂枣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不甘心的声音。
&ep;&ep;颜承衣明明开不了口,可这个声音还是清晰浮现在聂枣耳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压抑狂暴虚妄……似野兽末路时的呜咽嘶吼:“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ep;&ep;***
&ep;&ep;让聂枣料想不到的是,颜承衣开始习起了武。
&ep;&ep;世家子弟本来就会有些武艺傍身,但大都并不精通,颜承衣也不例外,这也并不奇怪,世家子弟吃不了苦,也没有一定要武艺超群的必要,颜承衣这是……
&ep;&ep;尤其当颜承衣拿起的武器是枪时,聂枣就更看不明白了……她记得清楚,令主用的武器明明是剑,而非枪。
&ep;&ep;颜承衣找了几个师父,苦练枪技,没日没夜。
&ep;&ep;甚至数年后,游历归来的柴峥言得知颜承衣在学枪,还自告奋勇愿意主动教颜承衣。
&ep;&ep;颜承衣笑笑,没有拒绝。
&ep;&ep;有柴峥言指导,加上颜承衣本就聪明不乏天资,几年后,他的枪艺就已进步飞速,连柴峥言都笑说,再过两年只怕自己也不是颜承衣的对手,颜承衣仍旧只是笑。而姜随云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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