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佑仟璟从男人那里接收到熟悉的打量目光时,无奈地想。
说到底,又是个对“失落者”感兴趣的人。
荼泽暗叫不好,他也是刚刚才想起带佑仟璟来这里可能是个糟糕的决定。
因为眼前这男人和华央佑家有着颇深的渊源,准确的说,是跟佑家前任家主佑昀。
这人和佑昀是同一届,而荼泽比他们小了两届,所以对当初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原本关系很好的两人在毕业的时候突然打了一架,那之后佑昀回了华央,这人就留在了弗洛艾多任教。
这一去就是十几年,两人再无联系。
现在他突然将其中一人的儿子送到了另一个人面前,简直就像是把拔了毛的鸡扔在了砧板上。
“我改变主意了。”男人开口,他丢掉了手里那光秃秃的勺子柄,“寻衅滋事、违反禁空令、破坏公共设施、辱骂师长,对吗?”
虽然最后一点我是不介意……荼泽顶着压力点头。
祝天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刚的广场上,而是在一个“杂物间”里。
对于他来说身在哪里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佑仟璟没跑。可眼前这个“颓废”男人自他醒来后先是发出噪音打断他,接着又噼里啪啦讲了一堆。
这让刚苏醒还没脱离脑震荡带来的晕眩的祝天玑很恼火:“你谁啊!一边儿呆着去,没看见我在跟他讲话吗?”
这家伙如此没有眼力见,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佑仟璟和荼泽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精彩。
“你是不是把他的脑子捶进地里忘记装回去了?”佑仟璟小声问身旁的荼泽。
“我哪知道,他要是原本就有脑子怎么会一颗火球炸掉初代院长的脑袋?”
也对。
那男人理都没理祝天玑,而是对着佑仟璟说道:“第五教学区的游尘清理,从明天开始,一周。”
佑仟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处罚这么轻的吗?他有些疑惑,原本以为会被严重警告,甚至记过什么的。
“前辈……这俩小家伙处分一样吗?”
荼泽指了指佑仟璟:“我觉得有些不公平,他是被动挨打的那个,都没还过手。”
“说了别叫我前辈,你,一个月。”男人指的是祝天玑,“一起受罚的前一周你们两个必须一起将游尘处理干净,不准分开或者再发生争斗。如果连这点合作关系都处不好的话,这学也别上了,直接给我滚回你们华央。”
你们华央?佑仟璟眨眨眼,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被男人带着恨意讲出来的词组。
粗神经祝天玑依旧在那边不怕死地叫嚣:“跟他一起?还清理游尘?见你的鬼去吧!老子不干!”
荼泽双手插兜一脚踹上祝天玑的屁股:“在谁面前称‘老子’呢,你这家伙?”
“你在给自己争取延长处罚的机会,同学。”男人将那一锅不明物质倒进桌角的垃圾桶里,把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往里一丢,“呼啦”一声,房间被腾起的大火照亮了几秒,很快又恢复了阴森的绿色。
“从刚刚开始就一副很拽的样子,你谁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佑仟璟总觉得那人虽然面向了祝天玑,但好像依旧在用余光看自己。
从被男人注视的第一秒开始,佑仟璟就察觉到了,这人的目光看似落在他身上,但实际好像在透过他窥视其他人。
奇了怪了。
“他是司洵君,弗洛艾多药学教授,也是你们的年级主任,你摊上事了,白菜头。”
祝天玑朝荼泽吼:“谁是白菜头啊!”
司洵君?佑仟璟对这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下意识想去询问辉黎夜,突然记起它因为力量消耗过度而陷入了沉睡。
但是“司”这个姓,应该是婆罗礼王族非主脉之人所用的吧?这就说得通这人为毛要用那种口气说出“你们华央”了。
“还有异议吗?”司洵君看着他们。
佑仟璟自然是没有的,他现在一心只想回去休息,祝天玑那家伙看上去还不服气,被荼泽提着后颈堵上了嘴。
“那好,出去,把门关上。”司洵君下了逐客令,只留了一个背影给长桌另一头的三人,不知道为什么,佑仟璟从那背影里看出了一种沉淀了十几年的孤寂。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荼泽将他们带到传送点,重新点上一支烟,刚刚在司洵君的实验室里他忍着烟瘾,是一根都不敢抽。
而且他还想问佑仟璟认不认识司徇君,但又觉得这一举动实在八卦,便作罢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俩可别再打起来,不然要面对的可就不是清扫第五教学区那么简单的处罚了。”
佑仟璟想起之前这人说要去喝酒。
祝天玑“嘁”了一声,还是跟盯住猎物的猛兽似的死盯着佑仟璟。
“听到了没!”荼泽警告性地往祝天玑脑袋上来了一记,“不要一天到晚搞事情,之后你要是不幸选修了老子的课,只要敢蹦跶,老子就把你串起来挂在中心广场那座雕像上,用你那颗花椰菜代替被炸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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