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全程与江沅没有交流,只在临走的时候,拎着焉徐背对着他,用宽大的衣袖遮掩着,轻轻握了握江沅的手。温暖的掌心搭在她的手背上,一触及离,短暂,却温柔。
&ep;&ep;凌子奇没有看到这一幕,但他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他小心翼翼地问江沅:“你俩……掰了?”他不由自主地捂紧了怀里的银票,表情十分担忧。
&ep;&ep;江沅却反问:“你知道你砸得是谁吗?”
&ep;&ep;“谁?”凌子奇眨了眨眼,“难道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ep;&ep;江沅被他的模样逗笑,“魔王焉徐,就是讨论群里的魔界村花。”
&ep;&ep;“卧槽!”果然是大人物。
&ep;&ep;想起前一晚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里魔界村花的言语,他算是明白了贺宴的打算,他是根本不让焉徐知道江沅是谁,从根本上杜绝了自己被挖墙角的可能性,手段虽然幼稚,但是真高明。
&ep;&ep;他一时热血,差点坏了这事。
&ep;&ep;青石板路幽幽,寂静又有韵味。两人按照手机上的地图,向第一个死者的家郑五岳走去。虽然贺宴没有真出轨,但当凌子奇以为他出轨的时候,在明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居然义无反顾地要冲上去,为江沅讨一个公道,江沅内心很感动。
&ep;&ep;凌子奇却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你是不知道,没多久前,我们几个男生刚帮助班里的一个女孩子捉了他男朋友的奸。”
&ep;&ep;“啊?”
&ep;&ep;“年轻人么,有时候会脑抽,又自以为正义。”凌子奇挠了挠头,“更尴尬的是,班里那女孩男朋友出轨的对象是我们班里另外一个女孩子。”
&ep;&ep;江沅:“……”
&ep;&ep;凌子奇又默默补了一句:“她男朋友,也是我们班的。”
&ep;&ep;一出狗血大剧,江沅盖章定论。
&ep;&ep;郑五岳的家从外面看,大门巍峨,两侧石狮子威风凛凛。虽然表面看着已经有些破旧,但对比邻居家的小院子,郑五岳家算是很气派的了。若是将时间推到十年以前,他家富丽堂皇的程度,定是让人难以想象。
&ep;&ep;郑五岳家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二十上下的男青年恭敬地将两名衙门的官差送出门。他穿着朴素,蓝色的布袍被洗得发白,江沅眼尖地发现,他的袖口处还打了补丁。
&ep;&ep;从八卦群众口中得知,郑五岳有一个儿子,看年岁,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蓝衣男青年了,——郑小珲。
&ep;&ep;“郑五岳是个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以他的能力能盖得起这么气派的大宅院?而且,看这宅院的模样,应该是十几年前盖的吧?”
&ep;&ep;郑小珲送走官差后,低着头,显得心事重重。他感觉到外界探寻的目光,也不抬头,只迅速关上了大门。
&ep;&ep;凌子奇继续说道:“郑小珲子承父业,跟着郑五岳卖糖葫芦,你看他身上的衣衫,才该是卖糖葫芦的正常收入水平。”
&ep;&ep;江沅和凌子奇站在郑五岳家门口的拐角处,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打量两人许久,拄着拐杖慢慢靠近两人,听到凌子奇的话,她笑眯了眼,慢吞吞地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ep;&ep;凌子奇问:“为什么?”
&ep;&ep;老奶奶伸出皱纹堆积如枯树皮的手。
&ep;&ep;凌子奇不明其意:“?”
&ep;&ep;老奶奶提起拐杖敲了敲青石板,“后生,怎么这么呆?你是第一百二十三个来打听郑五岳家事的人,给我三十文,我就告诉你。”
&ep;&ep;凌子奇想也不想地讨价还价:“十五文。”
&ep;&ep;老奶奶不满:“真是一个不知道尊老的后生!二十文。”
&ep;&ep;凌子奇毫不脸红:“尊老也要爱幼,十五文。不然,我们就不听了。”
&ep;&ep;颤颤巍巍的老奶奶似是站累了,扶着拐杖,慢慢坐在了地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狡黠:“后生,你说我若是躺地上,抱着你的腿,说你撞倒了我,你觉得三十文够吗?”
&ep;&ep;这是遭遇了古代版碰瓷?
&ep;&ep;“你狠……”凌子奇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掏了三十文递给她。
&ep;&ep;老奶奶满意了,她点了点头,赞叹道:“孺子可教也。”
&ep;&ep;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时,风吹过来,她张口欲言,正好让风进了喉咙。她突然咳了几声,手捂住胸口。因为咳得太用力,整个人都低伏到地上。从远处看,就像她是躺在了地上。
&ep;&ep;远处的几个老奶奶的儿孙一下子得了暗号,立刻抱着棍子,跳了出来。
&ep;&ep;“撞我奶奶?赔钱!”
&ep;&ep;“撞我老母?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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