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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沉容坐在桌前托腮思索着,面前的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线索。昨晚一夜未眠,他太兴奋,又太恐惧——案件设计玄妙,对于破案者来说挑战确实不小。然而留下的线索却不少,虽然还是很混乱。愈发接近真相,沉容就愈发觉得脊背发冷,这件事情肯定不是简单的刺杀那么简单。

&ep;&ep;疑点一:东瀛王子的财物全都在屋内,帽子却不见了。

&ep;&ep;疑点二:财物俱在,但屋里却被翻得如此凌乱,是凶手在找什么东西么?

&ep;&ep;疑点叁:用香在晚宴上迷晕众人的一定是巧影,但她是如何在没有焚香的情况下弄晕守着的叁人的?

&ep;&ep;疑点四:调配香的原料肯定有限,迷香和吃药一样,体格子越大需要的量就越多,这安田魁梧得像牛,高大得如熊,得多少香料才能弄晕他啊?

&ep;&ep;沉容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还得自己亲自走一趟才能弄清楚这一切。

&ep;&ep;忽然,沉容感觉被一个温热的身子抱住了。抬脸一看,是葛思妍。她只穿着贴身的睡衣,一头乌发披散,拂在沉容脸上痒丝丝,香腻腻。沉容笑着说:“怎么了?”葛思妍红着脸不说话,只是一把推开了他书案上的草稿,坐到人腿上撒娇道:“夫君都不看我呢。”

&ep;&ep;沉容有些奇怪,别的时候有案子,还是鸡鸣狗盗的小案子这丫头都兴奋得不得了,恨不得伸张正义,现在怎么一而再再而叁地阻碍自己?沉容搂着她的腰,好声好气道:“阿妍乖,夫君在查案。晚上再陪你可好?”

&ep;&ep;美人儿一双杏眼里满是娇媚的神色,似嗔似娇,勾得沉容心里痒痒的,但现在自己已经夸下海口,巧影姑娘的清白重要,自己不能再贪欢寻乐。葛思妍凑近,几乎是快要贴着他的嘴唇道:“不要,我要夫君现在就陪着我。”沉容无奈,又舍不得凶她,只能哄着她:“夫君真的有事儿要做,乖啦。你和巧影姑娘也算是说得上几句话的交情,阿妍这么善良肯定不愿意看见她有事对不对?”

&ep;&ep;没想到,葛思妍居然痛哭起来:“我…我只是不想你再继续调查下去了。”

&ep;&ep;沉容疑惑,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为什么呀?”

&ep;&ep;葛思妍哭道:“个中原因…你不必知道。你只消知道,我这样全是为了你,而不是我自己!”

&ep;&ep;沉容沉吟片刻,说道:“阿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葛思妍背过身去,不敢看他温柔的眼睛:“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得太难看。”沉容走到她前方抱住她的肩膀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温柔平和的眸子里带上几分厉色:“阿妍。什么死不死的?做父母官,就是得给含冤的人雪冤情。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们对我的信任呢?你知道什么的话…”“够了!”葛思妍抱住脑袋,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一把推开了沉容。

&ep;&ep;沉容本就没有武功,还被这么突然地一推,几个趔趄,撞到门上。脊背隐隐生疼。沉容心底有了些愠怒,却仍耐着性子道:“你不说也可以,但别耽误我办案。”葛思妍哭着骂道:“好啊,你去,你去啊!当你的大英雄去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谁稀罕你似的,白面书生,男生女相,你早死了,我好早寻摸更好的人物去!”

&ep;&ep;沉容又伤心又愤怒,好好的,一大清早说什么要死要活?而且白面书生,男生女相这几个字狠狠刺在沉容心上——脑海里不住浮现出赵长风那样威风凛凛,顶天立地的形象,他叁番五次看着阿妍,想必也对她有意思吧。沉容冷下脸来,拂袖道:“好,我不会再管你。”说罢便推门而去,任由人在身后哭喊:“走了你就再也别回来了!”

&ep;&ep;勘探现场第一步,沉容选择去晚宴厅外围查看。不查不要紧,一查便有了发现——泥土里埋着一条手绢。沉容把它捡起来放在鼻下一闻,很清凉的味道。“薄荷油?”沉容略一思忖,这手绢上绣着花儿,想来是女子的东西,那八成就是巧影的。薄荷油清凉醒脑,巧影定是用手绢掩住口鼻,在大家都晕倒以后悄悄溜出了宴会厅。很明显,她去找了王子,但为何要去找王子呢?沉容把手帕认真迭好,包在了一个袋子里。

&ep;&ep;沉容还发现旁边有几片碎了的瓦片喜盈阁建设好不足一个月,不可能瓦片松动。结合起昏迷前听见的哗啦啦的声音,大概是被人踩下来的。这样的话巧影就更不可能了,她是个弱女子,如何在房顶上行走,还有那个体重能把瓦片也给踩下来呢?

&ep;&ep;走进宴会厅,昨晚还热热闹闹的,今天就彻底冷清了下来。索性自己交代了不可破坏证物,所以菜品、熏香炉子都没有打扫。比起在菜里下药,先不说巧影不参与送菜,就算是在厨子做饭的时候下药也是很难的。所以沉容直奔香炉。轻轻用手指沾了一点余下的香,其味辛,观其色呈微焦黄,“这难不成是闹羊花?”沉容喃喃道。以前小时候县里的赤脚医生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就用这种花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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