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8坪大小的套房,厚重的窗帘紧闭着,阻挡着外面明亮的阳光,一片漆黑中,在房间中央的双人床上,隐约可以看出微微隆起的小山丘
&ep;&ep;唐若于站在房门前,秀丽的外貌随着岁月洗鍊变得更加成熟,已经踏入职场六年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做甚么错甚么的菜鸟,现在面对刁鑽客户都能笑着从容应对的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相当挣扎为难,从开啟房门到现在都过了半小时,她却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
&ep;&ep;终于在反覆的天人交战后,她带着迟疑的语气开口了
&ep;&ep;“明天是她的婚礼,你、你会去吗?”她的话飘散在黑暗的房间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床上的小山丘一动也不动的,彷彿睡得很深沉
&ep;&ep;唐若于又站了十分鐘,望着那座隆起的小山丘,留下轻轻地叹息后,悄悄的带上门
&ep;&ep;门闔上后,房间重归静默,时隔不到五分鐘,那座小山丘突然微微地颤抖起来,细微的啜泣声回盪在空气中
&ep;&ep;裹着棉被下的江昕匀,姣好的面容佈满着一行行的清泪,她将整个身躯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好无助好脆弱,她咬紧着下唇不想让哭的声音跑出来,但只要想到她所爱的女人明天就要结婚了,能站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这个想法时,悲伤难过的情绪就像一头巨兽一样的攻击着她,狠狠的在她心里咬了一口,抓了一痕
&ep;&ep;心痛得好像快要死掉一样
&ep;&ep;她不懂,怎么她和何茗涵会走到这一步?桌上的相框上还摆着的是两人在一起一年时而去南投出游的照片,相片上的她们明明是笑得那样的欢快幸福,而那时候的快乐此刻却想把双刃剑一样的刺向她的胸口,有多快乐就有多痛
&ep;&ep;时间带走了热恋期的甜蜜,也把她们从学校推进了社会,进入职场之后,开始工作赚钱不在依靠父母的她们,慢慢体会到现实的残酷,柴米油烟酱醋和上班时间的相互错开让两人相处时间越来越少,而之间的摩擦却越来越多,甜言蜜语转变为冷言冷语甚至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局面,她们的爱情被争吵消耗掉,不同的价值观让她们越走越远,终于,在一次大吵中,气昏头的江昕匀直接说出分手的话,那句话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压垮了她们的感情
&ep;&ep;说出口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ep;&ep;“好,分手就分手,江昕匀,我们之间玩完了!”何茗涵哭着朝江昕匀大吼
&ep;&ep;江昕匀沉着脸不做声,看到江昕匀的反应,何茗涵气的走向前甩了江昕匀一个耳光,头也不回地离开
&ep;&ep;之后何茗涵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悔恨的情绪像是巨浪依样几乎快要把江昕匀给淹没,但又拉不下面子的她,固执的不去主动联络何茗涵,因为每次她们吵架都会是何茗涵带着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去道歉,儘管错的人从不完全是她
&ep;&ep;在何茗涵完全断了联络三天后,正在上班的江昕匀却突然接到一通来自唐若于的电话,她说,三天前何茗涵出车祸了,昏迷了两天,昨天才醒来,她得到消息去看她时,聊天聊到江昕匀时,竟发现她完全忘了江昕匀是谁
&ep;&ep;“她在哪间医院”江昕匀压下心中掀起的狂澜,冷冷地问着
&ep;&ep;江昕匀从没有想过再次见到何茗涵时,会是在医院里,那一直都是精力充沛的人,彷彿一个安静的瓷娃娃安静乖巧的望着窗外,头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大大小小的伤口看的江昕匀几乎快想把自己宰了,她、竟然让她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ep;&ep;病房里没有其馀的人,江昕匀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何茗涵面前
&ep;&ep;“涵,你还好吗?”她艰难的开口,怕多说一个字,眼泪都会夺眶而出
&ep;&ep;何茗涵听到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她蹙起眉,偏头直盯着江昕匀
&ep;&ep;“你是谁啊?”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
&ep;&ep;听到这句话,江昕匀觉得自己的心都像坠入了寒窖,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真的忘了自己是谁
&ep;&ep;“涵,别闹了,我承认那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说出分手的,你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江昕匀慌乱地说着,抓着何茗涵没受伤的手腕,她后悔死了,明明说好不论怎么样都不可以说出分手那两个字,自己怎会就这样气疯,而口不择言呢
&ep;&ep;何茗涵抗拒的甩开她的手,戒备的看着江昕匀“你再说甚么啊?我不认识你啊?”
&ep;&ep;那防备的表情和态度,让江昕匀更激动了,她更大力地握住何茗涵的手腕
&ep;&ep;“别闹了,你怎么可能忘了我,我是昕匀啊!江昕匀!!”她几乎崩溃的喊着
&ep;&ep;“好痛,别这样,我真的不认识你是谁,放开我的手”
&ep;&ep;“不放,说甚么这次我都不会再放开了,对不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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