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有伤到哪儿?”
&ep;&ep;关洁试图窥探祝政的情绪,窥探不出任何,只能放弃,摇头否认:“没有。”
&ep;&ep;许是刚刚那一出的缘故,祝政困意全无。瞥到茶几上搁置的白开水,祝政弯腰端起喝了几口便要起身离开。
&ep;&ep;关洁见祝政不对劲,有心阻拦,奈何祝政态度坚决,关洁只能放他离开。
&ep;&ep;祝政一走,屋里一片寂静,关洁一个人睁眼坐到天黑。
&ep;&ep;屋内漆黑空洞,屋外灯红酒绿,正是风流时。
&ep;&ep;关洁坐到腿麻了才动弹。
&ep;&ep;晚七点,关洁翻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找到三天前的一通电话重新拨了过去。
&ep;&ep;嘟、嘟、嘟……
&ep;&ep;手机铃声连续响了十几秒,那头才摁下接通。
&ep;&ep;电话里,陈川语气不太确定问:“关姐?”
&ep;&ep;关洁避开打招呼的环节,直截了当问:“祝政在里面是不是受欺负了?”
&ep;&ep;陈川听到这话,一口水噗呲喷了出来,人也咳得脸红脖子粗。
&ep;&ep;关洁也不忙,等他好点了才继续问:“他是不是出过什么意外?”
&ep;&ep;陈川沉默好一半天才承认:“是。出过几次意外。”
&ep;&ep;关洁咬了咬牙,不依不饶问:“他怎么了?”
&ep;&ep;“被打过两次。一次在腿,一次在胸口。两次都差点闹出人命,要不是医治及时,恐怕——”
&ep;&ep;许是不愿意面对现实,陈川不愿提及这事,转而说了别的。
&ep;&ep;“潘家不肯罢休,委托不少人要论罪哥。哥不肯让人帮忙,也不允许探监,我们没法插人进去。进去那两年,我每次去,他都拒绝探监。”
&ep;&ep;“我知道的也不多,只那几次事情闹大了才了解一星半点。其他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ep;&ep;“可光我看见的,都够他受的了。关姐,哥能是现在的模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在之前甚至以为……以为他……”
&ep;&ep;陈川说到一半,似乎说不出口,组织了好长一段时间语言都无法开口,最后深吸了一下鼻子,满是无奈说:“那里面什么人都有。就算有人管,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眼皮底下。有的人玩得疯,荤素不忌。还有的人耐不住寂寞……哥这样的,很多人都……。”
&ep;&ep;这话一出,关洁忽然没勇气问了。
&ep;&ep;陈川话没说透,可意思全在那儿了。
&ep;&ep;她连事实都不敢接受,那祝政呢,祝政又是如何度过那些日子的呢?
&ep;&ep;第12章别把嗓子唱坏了
&ep;&ep;2017年12月31日,下午五点,祝政肇事判刑第八天,关洁借了傅津南东风,得以探望祝政最后一面。
&ep;&ep;关洁至今记得那是个阴天,天灰蒙蒙的,云层又暗又低,看不出边际。
&ep;&ep;她在探监室等了足足祝政半小时才见到人,这半小时足够漫长,漫长到需要她用分秒来拆分。
&ep;&ep;每等一秒,她身上仅存的理智、勇气就少一分。
&ep;&ep;那是个去旧迎新的日子,北京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笼,整座城都笼罩在新年新气象的热闹里。
&ep;&ep;全国上下都在期待各个电视台的元旦晚会,期待主持人倒数一二三进入新的一年,期待新的一年可以万事胜意、健康喜乐。
&ep;&ep;关洁来之前去了趟广济寺,她想给祝政求个平安符,以此保佑他平安无事。
&ep;&ep;只是走到寺门口,关洁望着那古朴、暗红的寺门,忽然不敢踏门而入了。
&ep;&ep;她站在寺门口,迟迟未动,不肯进去,也不愿走。
&ep;&ep;她抬头望去,庙里人山人海,全是欲望满地的俗人。
&ep;&ep;她眼睁睁看着他们烧香焚纸、鞠躬作揖,然后默念阿弥陀佛,求佛保佑万事万物。
&ep;&ep;香客浩如烟海,抬头低头皆是脑袋,关洁刚想挤进人群,耳边忽然响起祝政的声音。
&ep;&ep;“求佛不如求己,拜神不如拜自己。”
&ep;&ep;轰地一下,关洁心中大神猛然碎了一地。
&ep;&ep;关洁蓦然回首,以为回头就能瞧见祝政,瞧见他叼着烟、吊儿郎当立在人群嘲笑她这病急乱投医的样子。
&ep;&ep;可她找遍所有角落都没瞧见祝政的身影。
&ep;&ep;那一刻关洁失望透顶,眼里满是遗憾。
&ep;&ep;才明白,佛不渡他,神也没救他。
&ep;&ep;—
&ep;&ep;探监室狭小空洞,只墙顶开了扇小天窗,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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