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青恩双唇轻啟,深吸进一口凉气,眼帘轻眨,原本看着一修脸庞的目光不禁落到地上。她声线暗哑的说:「抱歉,我还没办法……」然后抬头对一修傻笑一下,又迅速移开目光。
&ep;&ep;一修微笑,歉然的说:「我太咄咄逼人了,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其实他早知道答案会是如此,但就是忍不住问,忍不住妄想会有不同可能。
&ep;&ep;一修温柔地、深深地,也难过地凝视低头不语的青恩。
&ep;&ep;打破沉默吧,他不想让青恩苦恼。
&ep;&ep;「还有体力再打一局吗?打完我们去吃好吃的。」一修拋下鬱闷,以相当爽朗的声音说。
&ep;&ep;「好啊。」青恩紧张的心缓和下,恢復轻松的回他。
&ep;&ep;之后的日子,一修的确如他所言,不再对青恩提出任何类似的话语。仅以一位普通的同事兼朋友的身分,继续默默守候在青恩身旁。
&ep;&ep;而青恩,思绪还是会偶尔被知太的身影给佔去。
&ep;&ep;兼职工作完后回家,青恩总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滚动滑鼠滚轮,重复看着知太很少更新的脸书涂鸦墙。
&ep;&ep;青恩从不曾在上面留话给他,其实并无不可,但她就是无法这么做,如果留了话,她会產生许多不切实际的妄想,妄想知太会如何回覆她,妄想知太会不会对她说她想听的话,妄想,妄想,不断的妄想。
&ep;&ep;所以她选择沉默,静静凝视知太的近况。
&ep;&ep;只要他过得好就好了。
&ep;&ep;这天,青恩一到白爵士店内,就见一修脸罩着水绿色口罩,外露的双眼,不如以往沉稳有神,显得疲惫不堪。
&ep;&ep;青恩靠过去一修身边,抬头望向他:「你生病了?」
&ep;&ep;一修与她拉开一点距离,才微微侧头说:「对。别太靠近我,小心被传染。」
&ep;&ep;晚上下班,原本闷热的天气竟然下起大雨。雨声哗啦啦,不停肆虐。青恩站在已关上铁门漆黑的白爵士店门前,看着愈下愈大的雨势「唉呀」了一声,一鼓作气衝向停在没有屋簷遮蔽的机车旁边。
&ep;&ep;青恩被硕大的雨水淋得手忙脚乱,还未打开车箱,身上衣服就快被浇得湿透。
&ep;&ep;一阵急促踩过地面的脚步声来到她身边,那人在她头上展开伞遮蔽掉雨的攻势。
&ep;&ep;「谢谢。」青恩看着戴着口罩的一修说。他双眼微微瞇起,迷濛又温柔。青恩猜想,他大概是对自己露出沉静的微笑吧。
&ep;&ep;等青恩取出雨衣走到屋簷下穿好,一修才安心与她挥手告别。
&ep;&ep;跨上机车的青恩,并没马上离去。她遥望距离不远处于雨中逐渐远去的一修的背影,心底激起无法言喻的温热。
&ep;&ep;隔天休假日,老天不领情的仍在下雨。
&ep;&ep;青恩从卖场买完东西刚踏出大门口,就见面戴口罩的一修提着袋子脸色惨白的站在阴影处蹙眉擦汗。
&ep;&ep;「一修,怎么生病还出来买东西?可以请你家人帮你买啊。」青恩急忙走过去,顺势要帮一修提他手中的袋子,但被他抬手婉拒:「没事、没事,我习惯凡事自己来。」一修没有说出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驱使他拖着病体也要出门,那就是自从上次在这里巧遇青恩,他就时常盼望能在这里再度遇见她。
&ep;&ep;青恩皱眉:「你家在这附近吧,我陪你回去。」说完就将袋子掛在肩膀上,伸出一隻手扶住仍在冒冷汗的一修,另一隻手打开雨伞遮蔽。
&ep;&ep;「我人比较高,伞我拿吧。」一修虚弱归虚弱,还是不忘体贴青恩。
&ep;&ep;「我来就好。」青恩高举起雨伞想证明自己是可以的,但伞摇摇晃晃,伞缘还不时击中一修的头。
&ep;&ep;「别逞强。」一修难得的傻笑了一下,摸摸被砸的头,然后伸手拿过伞来。眼神因生病变得矇矓的侧头凝视青恩,声音温柔低沉的说:「麻烦你紧紧扶好我囉,尽量靠近我一点。」
&ep;&ep;「是。」青恩认真慎重的双手紧圈住一修手臂。
&ep;&ep;青恩紧紧依附的身体传递过来的温热及力量,令一修脸红起来,身体轻飘飘,心不真实的飞扬在天际。
&ep;&ep;「快回你家吧,你身体好烫。」青恩担心焦急的催促。
&ep;&ep;两人走没几分鐘,来到一修家。
&ep;&ep;屋内没人,青恩扶一修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休息,放下东西,自己摸索着到厨房添了杯温开水要给一修喝。回到客厅,发现一修不在位子上,青恩错愕的往四处寻看一会,才见一修从浴室拿了条乾毛巾出来。他站到青恩面前,二话不说,把毛巾盖在青恩的头上,轻柔的帮她揉擦。
&ep;&ep;「你有淋到些雨,赶快擦乾,免得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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