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庙小,门更小,只容一人通过。叶深只得松开了佳月的手,让她先进。
&ep;&ep;进了庙,里面跟外面一样,石板地上爬满了青苔,小紫花开得正好。院子里的一棵银杏树,金黄的落叶,洒了半院。
&ep;&ep;院子左边,是一个小木亭,挂了一口青铜色的钟。下面还有一口圆圆的小石井,井台上放了一只黄色的木桶。
&ep;&ep;这让佳月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穿越了时空,突然来到了古代,晨钟暮鼓,悠然南山。
&ep;&ep;她静静地站在院里,莫名地觉得一切都很安宁。
&ep;&ep;叶深走到井边,熟练地把木桶放进井里,提了一桶水上来,招呼佳月:“渴吗?要不要喝一口。水很甜。”
&ep;&ep;佳月终于有点儿开心起来,走过去,先洗了手,就用手接了一小勺井水,喝了一口,凉浸浸,甜丝丝的。
&ep;&ep;“叶老师,你是天才,你就是天才,居然连井水都会打!”佳月嘴唇上还挂着井水珠子,微笑起来。
&ep;&ep;叶深也微笑起来,脸上的笑意说不出的安静悠远:“我在这里,住过一年多。”
&ep;&ep;佳月笑容一顿,再度骇然呆住了。
&ep;&ep;叶深低低地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呀,我不但差点儿死了,还差点儿出家做了和尚。”
&ep;&ep;佳月的眼眶又淡淡地红了。
&ep;&ep;“走,我们进去吧!外面有点儿凉了。”叶深指了指正前方的肃静的大殿。
&ep;&ep;两人进了殿。大殿中间供奉着一尊释迦摩尼木像,泥金斑驳,但是宝相庄严,比香火旺盛的大庙中的金装大佛,多了一丝慈悲和亲近。
&ep;&ep;像下有供品和鲜花,地上有几个淡黄,草编蒲团。
&ep;&ep;叶深指了指:“咱们坐下说话吧。”
&ep;&ep;好在佳月穿的是宽松的黑色西服长裤,她便学着叶深盘腿坐下。两人并排面向佛像而坐。
&ep;&ep;“lsat是考了,成绩还不错,学校也申请了。我突然一下子就觉得空虚,好像从云层里掉了下来。白天不知道该做什么,晚上睡不着觉。我挺了一个月,知道自己可能心理出了问题。我自己读心里学的书,跑医院,可是,病情急剧恶化,拿到学校通知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自杀倾向。”
&ep;&ep;叶深抬眼看向释迦摩尼像,有些出神。
&ep;&ep;“国是出不了了。我第一次来这里,本来是想,到山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自杀的。”叶深说得很轻描淡写,佳月的心却好像遭遇了惊涛骇浪,猛地又揪痛起来。
&ep;&ep;“也是我命不该绝。那天,我突然听到了这庙里的晚钟。那钟声……轻越,悠扬,好像整个山都笼罩在钟声里,好像在告诉我,滚滚红尘里还有一片安静的地方。”
&ep;&ep;佳月眼里的泪终于顺着脸颊,无声地滑了下来。
&ep;&ep;“后来,我就住了进来,慧定师傅收留了我。这里清静得很。我每天除了帮他们打打水,扫扫院子,其他的时间,就是读读书,自己给自己疗伤。我慢慢地才明白,我的情绪压力,是从小就积累下来的,当律师之后,压力更大,却从来没得到过纾解,终于经过那一次失败的缺口,彻底爆发了出来。”
&ep;&ep;叶深转头看向佳月,抬手帮她轻轻抹掉脸上的泪水。
&ep;&ep;“情绪,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佳月,你的路才刚刚开始,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受到情绪的困扰。”
&ep;&ep;佳月眼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却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不会的。”
&ep;&ep;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大殿里,却听得清清楚楚:“因为我有你!”
&ep;&ep;两人都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ep;&ep;“叶深,你来了。”殿外走进一位中年僧人,样子很普通,就像你会在路上街边,每天都会遇到的,那种平凡的中年人。
&ep;&ep;“慧定师傅!”叶深站了起来。佳月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
&ep;&ep;“我来关殿门。童居士就要跟我来拜一下菩萨。”
&ep;&ep;叶深看了一眼站在慧定身后的那位女士,微微颔首:“你也来了?”
&ep;&ep;佳月早就看见,慧定师傅身边站着一个,气质安宁的美女,年纪大约三十上下。
&ep;&ep;那美女也打量着她。
&ep;&ep;“这是我的助手车佳月,这位是慧定法师。这位是寺里的女居士,童维。”
&ep;&ep;佳月听到“助手”两个字,心情莫名地竟泛起一点点涩。她乖巧地向慧定法师他童维问了好,就面带微笑,安静地站在一边,听他们寒暄。
&ep;&ep;三人寒暄了几句,童维才主动跟佳月搭了话:“车律师,你身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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